第88章(1 / 2)

北方有雪 纵虎嗅花 7191 字 8个月前

展颜搂着他脖子,心里软软的,什么吵啊气的,全没了,蒲公英要落到土里,就在这块儿生根了。

他是她最爱的图南哥哥,她撒起娇,用一种既女人又女孩子气的声音绵绵地说:“我要你好好疼我的,图南哥哥。”

“疼,哥哥好好疼你,只疼你。”

贺图南吻她的时候,她那个表情,又迷离又专注,男人的身子热乎乎的,能驱散往年下过的所有的雪,他呵出一口气,雪便化了,她整个人便成了水做的,活水,涓涓淌着。

她非常热情,弄得贺图南心跳如雷,他把她抱起来了,边走,边亲,展颜胳膊肘碰到墙,她娇滴滴哎呦了声,说:“疼,你给我吹吹嘛。”她又成了个活泼的小女人,他一下就把她变成这样,顺乎天性的,自然而然的。

贺图南把她衣服剥了,展颜指着肘弯:“就是这儿。”她有些害羞同时大胆地把手臂伸直了,四肢舒展,让他好好欣赏自己的身体,灯还亮着,雪白曲线曼妙非常,对上他的眼,她的心就悸动得难能抑制了。

“哪儿疼?”他弯下腰,笑模笑样的,展颜抿唇,“都怪你,胳膊蹭着墙了,肯定蹭破皮了。”

“我看看。”贺图南整个人低下去了,她笑了声,像被痒到,手脚都缠上了他,跟水妖似的,柔韧的热烈地缠紧了他。

听到声音时,她忽然按住他,急促说:“不要这个。”

贺图南道:“疯了么?”

展颜拉过他:“我想知道什么感觉,你给我嘛。”

她任性的跟小孩子一样,闹着丢开,扔到地上,贺图南耐心哄她:“颜颜,你一点生理知识没有吗?”

展颜不听,摸他,吻他,逼得他意志马上溃败了,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真不行,颜颜……”他深吸口气,把她死死制服住了,她委屈望着他,“我算过的,没事,你还是不是男人,婆婆妈妈的。”

贺图南说:“我是不是男人,你早就知道了,但这是一回事吗?”她看着多清纯安静的女孩子,一碰他,两人搅合一块儿,就疯得不行。

他说完,开始慢慢亲吻抚摸,让她没力气闹,跟他乱要,他怎么给,给什么,她就怎么要。

等平息了,贺图南捏捏她的脸:“脑子清醒了没?”

展颜神思恍惚的,她翻过身,爬到他身上,趴着抱紧他:“没有,我不要清醒了,我就这么跟你过。”

贺图南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拢了拢:“好,你不害怕就这么跟我过吧。”

她裹在被子里,脸贴他胸口,手指划啊划的:“图南哥哥。”

“嗯?”

“图南哥哥。”

贺图南笑了:“想说什么?”

展颜抬脸,往上瞧他:“你要不要我给你当老婆?”

他怔了怔。

“我问你要不要我给你当老婆!”

“要,要,我要。”贺图南心跳轰轰的,她怎么先说了呢?

展颜吮他胸前残汗,脸很热了。

“那等过年初六,我就跟你结婚。你说过的,贺叔叔不反对了。”

贺图南钳住她脑袋,迫使她再次看着自己。

“想好了?”

她睫毛颤颤的:“想好了,我早就想了,如果不能嫁给你,我就一辈子不嫁人。”

贺图南搂紧她,低下头,不断亲吻她发顶:“好,我娶你,我先跟爸打个招呼,你看行不行?”

“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图南哥哥的。”展颜娇娇俏俏,她又是那个全心全意跟着他的样子了。

这真不是个好时候,贺图南心有些乱,豪赌时都没这么乱。一个人,怎么都成,带着她又不一样了,那种心情,跟当年不同,当年的钱是一点一点挣,用过脑子,也出过力气,十八九岁浑身是劲。赌,自然不是乱赌的,但既然是赌,就有输的风险,贺图南这么想着,抱着她,滚了一滚,她又在下头了,他一寸一寸打量起她的脸,她那眼睛,分明是十足的信任。

“你是不是想到买地的事了?”说也奇怪,好像昨天还有隔阂呢,此刻就一个眼神什么都懂了,展颜触了下他的睫毛,“是吧?我不怕的,做你喜欢做的嘛,你也说了,不是瞎做的决定。”

贺图南热热的唇压上来,亲了亲她:“怕连累你。”

展颜说:“刚开始,我是很担心,又气你什么都不讲。现在我不气了,担心么,肯定也有点,不过最坏的结果我能接受,我也不害怕,只要能跟你一起就够了。”

说也奇怪,她打过交道的男人不多,女人也不多,可就知道,这世上最好的人是贺图南,他丑啊美啊,穷啊富啊,统统没那么重要,他是图南哥哥,就是他这么个人,够她的了。

以她的经验,总是能选出个最,不像人家,模棱两可的,颇受为难。最好的乡亲,那一定是石头大爷。最好的朋友,孙晚秋。最好的叔叔,贺以诚。最好的师傅,杨启明。她生命中似乎就这么几个最,不需要多。

贺图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这个痴气,跟他是一样的。

看他走神,展颜戳了戳他:“你知不知道,初六这日子可好了。”

这他生日。

贺图南笑:“哪儿好?”

“我就知道你不懂,正月初六,乡下到处都是嫁汉子娶媳妇的,老黄历上这就是好日子,又是你的生日,你还能娶老婆,你说好不好?”

贺图南点头:“好,你是不是从小看人初六结婚,想着自己将来也嫁个汉子?”

“汉子在这儿。”她逗他,不想他压力那么大,“我要嫁的汉子,鼻子是鼻子,眼是眼,高大又结实,村里人见人夸,都会说我好福气。”

贺图南嗤笑:“你怎么知道你汉子结实?要不要再验验货?”

汉子这词儿可太野了,展颜听着听着,心口热热的,脸红红的,她又翻身骑上去,居高临下说:“验。”

贺图南甘愿臣服,他不想别的了,窗外,秋风秋雨,不晓得多少个疲惫的灵魂都无处安歇,人为了名为了利,不晓得厮杀成什么样,他也不能免俗,在三千世界里浮浮沉沉。世界到底没亏待他,给他这么一个人,一处容身地,跟外头一下隔绝开,真他妈快活死了,无比安全。

他跟她交颈相拥,像某种动物,一起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