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北方有雪 纵虎嗅花 7371 字 8个月前

贺图南走过去,拿起包,是贺以诚的,他可以确定进来时家里没有。

爸摆了他一道,他心突突跳两下,水接满溢出来,流到手上,人方回神。

冷静下来,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回了房间,等展颜喝完水,贺图南帮她把内衣搭扣扣上,又把人转过来,轻轻拨开边缘,低头伏上去,吮了吮那团雪白之上的汗水和芬芳。

他很虔诚,展颜眼睫垂下看他,贺图南就像一头身姿修长有力的豹子,此刻只蜷缩于爱人的怀抱之中,她摸着他头发抱紧了。

“爸应该知道了,他没走。”

贺图南告诉了她,她一惊,脸上春情未散更红了,人极难堪:

“贺叔叔听到了吗?他什么时候进来的?现在呢?”

她一想到刚才两人的情状,脸都没了。

贺图南安抚她:“没事,我来说,既然早晚要说,趁今天这个机会说了也行。他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但他应该是进来又出去了。”

展颜脸滚烫,稍稍思考片刻,说:“如实说吗?贺叔叔会不会生气?我觉得,我们好好说,如果他批评我们,你别顶嘴,我也不说话,就听着,你看行吗?”

贺图南眉心微锁,很快舒展开来:

“你还是在屋里呆着,先别出去。”

展颜不肯,她跳下床快速把裙子套了,手指梳理起头发:“不行,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我们得一起。”

贺图南点了点头,牵住她手,放唇边又亲了亲:“好,我先来说。”

展颜觉得自己简直没办法面对贺以诚,她有些后悔,应该坚持早说的,如今,这个场景下,大家都尴尬,但事到临头,她得面对。

楼下,贺以诚记不得自己抽了多少根烟,浓的云,像要把那块湛蓝的天击碎,盛夏的云看起来都那么恶心。

开了门,地上的衣服早没了踪影,贺以诚见两人都在客厅站着,说:“现在能见人了吗?”眼睛是看向贺图南的,他一脸霜色,从没这么严肃过,“颜颜回屋。”

展颜心里沉沉跳几下,刚走上前,想说点什么,贺以诚厉色道:“你回屋。”她脸一下烧起来。

贺图南拉回她捏了捏她掌心暗示,她犹豫了下,才慢慢走回房间,进了屋,闪着半条缝,抓紧了门把手。

“什么时候开始的?”贺以诚问,他神情是冷的,也没什么波澜,像冰山那样悄寂,坚硬,似乎并没什么可怕的。

贺图南迎着那双眼,说:“我带她去看你那次,你说,要我给颜颜准备礼物,就那天的事。”

他这语气,太沉着了,沉着到没什么分量,好像是被人问你几时买了样东西。

贺以诚走上前就是一掌,虎口都麻了:“你畜生,你这个畜生!畜生!”

贺图南这才知道他老子手劲有多大,脸上辣,立刻浮上几道红痕,不等他回神,贺以诚又是一巴掌,他失去知觉了,身子又麻又木,他以为,怎么着也得是念了大学之后,他没这个心理准备,像灶下的烈火,冷不丁舔了手,疼得厉害。

“你怎么敢的?嗯?贺图南,你怎么敢的!”贺以诚杀了他的心都有,一瞬间,他都忘了这是儿子,他一脚把人跺倒,又把他拽起来,再要打,展颜冲了过来,护住他,“贺叔叔,别打他了,您要打打我吧,您打死图南哥哥,我也活不成了。”

贺以诚眼睛都红了,扭头看她,展颜一对上他那双眼,心里哆嗦起来,他头一次凶她:“你给我回屋去!”展颜浑身直颤,贺图南爬起来把她往屋里搡,“这是我跟爸的事,你先回去,听话。”

展颜看他肿起来的脸,她心疼哭了,想摸一摸,贺图南深深看她一眼摇了摇头,在她身后推一把,展颜靠着过道站定了。

“爸还没解气对吧,”他转头,“你是老子,你接着打,打完咱爷俩再好好算算账。”

贺以诚一个巴掌甩过来,这次,他嘴角被打出了血,人都没站稳,格外狼狈,贺以诚英俊的脸扭曲了,变得狰狞,“好,我来给你算算,这巴掌,是我替你明秀阿姨打的,她要是在天有知,会恨死我的,我就是死也没脸见她,”说着,又扬手,重重落下,“这一下,是替颜颜打的,她小是你诱骗了她,她什么都不懂你就把她糟蹋了,你根本不是个东西!”

贺图南那张俊脸,早不是自己的了,肿着,痛着,贺以诚下死手打的,他稳稳神,眼睛隐忍地也泛了红:

“还有吗?”

一张嘴,满口腥咸,他皱眉吐了出来。

贺以诚连连点头:“有,你别急,”他指着儿子,“跪下,给我跪下!”

贺图南倔强盯着他,一眨不眨,膝盖一弯跪了下去,他那么大的人了,大小伙子,跪着也显高,腰背挺拔。展颜捂住胸口,手心发冷,她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衣服脱了,”贺以诚声音也在抖,极力控制着,“你一个禽兽还需要穿衣服吗?”

贺图南不语,把T恤两下脱了,丢到旁边,头发稀乱,两只眼锐锐地看向贺以诚,依旧不吭声。

贺以诚拿过笤帚,对着他劈头就甩,贺图南不避不闪,受着了,后背肌肤猛地收缩,到底是肉长的,也要疼的。

很快,那一片红痕张牙舞爪起来,纵横交错,贺以诚重重吐出口气:“这是替你自己打的,你白念了这么多年的书,谁都没教好你,你自己要起歹心作孽走歪路,丧尽天良,谁都救不了你!我怎么跟你说的?”他忽然俯下身,声音大出血,“我那么交代你,你还敢……你居然敢……你这个不通人性的畜生!你还能算个人吗?!”

他再次给了儿子一掌,自己也趔趄往后退两步,中年人,动这样的肝火,同样是酷刑。展颜摇摇欲坠,她整个心揪在一起,跑过来,跟贺图南一起跪着,几乎是哀求他:

“贺叔叔,图南哥哥没骗我什么,我喜欢他,是我自己愿意的,您打我吧,我知道你生气我们瞒着您,您消消气,我们大家坐下来好好说说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