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什么都没说。”沈离有意气他, 侧过脸躲开他的视线,“你得逞什么了?”
“那你就说是不是喜欢我?”他赖皮似的跟着她偏斜的的角度凑过去,笑得轻扬肆意, “或者说你暗恋我多久了?”
“我没有暗恋你。”沈离还是要跟他争这个,她确实没有实质地去暗恋过他,只是可能在她没有发觉的时候有些喜欢了,“我就是——”
“我靠。”
陆长鹤肩上突然探出来一只手,拍了一下他, 打断两人的话头。
男人也是一身机车夹克的装扮, 从他身后蹭出来, 一脸八卦看戏的模样, “我说呢, 你他妈出来撩妹子的啊?”
沈离方才还跟陆长鹤贴的很近,见到外人马上就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陆长鹤明显对她的疏离感到不适,看那个突然窜出来打搅氛围的人的眼神也愈发凌厉。
“撩什么妹子?”他没好气瞥了眼那人,理所当然地扫过沈离,“我撩我自己女朋友。”
“?”沈离的脑袋一下子就抬起来了,脸颊迅速攀上绯红, 想反驳发现好像也没说错什么。
他们现在……是确认关系了吧?
“靠。”男人顿时惊地想笑, 有种想给他一耳刮但无从下手的无力感,“你小子, 前两天还失恋,现在又谈一个?”
“失恋?”沈离当然心里清楚是个什么事,那个时候他们都在纠结和对方的关系, 陆长鹤哪有时间失恋,估摸着是之前他跟这些人吃饭的时候闹的什么乌龙, 但她还是想借机顺着话说下去,逗逗那只狗,装得一脸苦大仇深,“他难道才谈过一个吗?”
“是啊,妹子你长那么好看,别是被这个渣男给骗了。”他非常真诚地来劝她。
陆长鹤当真了,他真以为那只小兔子这话都信,先一下就给那个造谣的推开,生怕他瞎几把乱说什么把他刚到手的小兔子吓跑了,“你在瞎放什么鸟屁?”
“我这叫拯救良家少女。”他还不死心,继续凑到沈离跟前苦口婆心,“我跟你说啊,就前两天他还失恋跟我们要死要活,那叫一个悲痛欲绝,现在又拐带你这么一个良家少女,简直丧尽天良。”
沈离表现的很惊讶似的,“这么丧尽天良?”
“他妈的别逼我打你。”陆长鹤忍不下去了,上前挡在他跟沈离中间,拉住沈离的手,一副护犊子的模样,“谁跟你失恋了,我那是差点以为被拒绝了,借酒消愁,别跟我家兔子胡扯,她信了怎么办?”
信了都不好哄。
“啧啧啧。”
“护得哦。”
那人一开始似乎也就是抱着取乐的心态胡诌,见状摆摆手,“行了,差不多了就回来,玩半路人跑了,那骰子都没人玩的过老徐,再玩下去哥几个要喝死了,快来给我们扳回一局,你想把小女朋友带过来也行。”
“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回来。”
目送那人往另一边消失在人海后,陆长鹤才慢慢松开了一直抓着沈离的手,扭头一看,那处被抓过的地方还留下了一块红晕,在她透白皮肤上更加明显。
陆长鹤一下慌了,拿起她的手细细观摩,“我靠怎么红了?你疼了都不会说一下?”
“也不疼,就是皮肤比较敏感而已。”沈离反倒更注意欣赏他慌乱担心的模样,有点哭笑不得,“所以……其实是你暗恋我吧?”
陆长鹤握着她手腕的两只手瞬间僵住,被猜透的窘迫让他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回应。
沈离还给他火上浇油:“悲痛欲绝?”
“我……”陆长鹤没控制住手劲儿又猛地紧缩一下,沈离还没叫疼,他先吓得松开了她的手,显得那么小心翼翼,嘴上还硬着,“分明是他夸大其词。”
“哦,那我知道了。”沈离油盐不进,莫名觉得这个梗还挺有意思,脑子里也自动组成了一句有意思的话,顺嘴就说了出来,“悲痛欲绝的陆小狗。”
“你怎么给我乱取外号?”陆长鹤脸上闪过一阵茫然,然后是很坚决的抗议,“什么鬼东西,我不爱听,换一个。”
“我不。”沈离淡然拒绝,“你都给我取过多少外号了?你都没有怎么认真叫过我的名字。”
“你就不能取个亲密点的外号?”从要求的语气直接滑坡成恳求了,“别人家情侣都是宝宝,宝贝的叫,你能不能学学?”
沈离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抵触,明明就挺可爱的,“你不觉得陆小狗很可爱吗?”
“一点儿也不,换一个行不行?”他脸都黑了。
沈离思浩不退步,“我就不。”
“你换不换?”
“不。”
偏偏陆长鹤不能把她怎么样,气得抓上她肩膀的手都不敢用力弄疼她,又气又无奈,“你现在脾气谁惯的?”
“你啊。”沈离嘴角微微上翘,“我只对你这样。”
好嘛,这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陆长鹤瞬间屈服。
不就是一个称呼,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这话我爱听。”
他超好哄。
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天知道他多高兴。
氛围还没维持多久,沈离的手机就有电话打了进来,是刘茵茵,估计还在忧心她跑出去是什么事。
“我得先回去了。”沈离没立刻接电话,先跟他道了别,“茵茵在催我,你也回去吧,刚刚你朋友好像也催你了。”
他还愣愣地,沈离都已经跑出去一段路了才想起来挥手。
“明天见!”她站在远处,在灯火模糊中,挥动长臂,平常声量都很小的她,会担心他听不见,特意扬高了声音,脸上洋溢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这一刻好像感觉才足够确切。
他真的和沈离在一起了。
一路苦思冥想,到最后坐在桌前被两个人询问时,沈离还是哑然半天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离同学是干什么突然这么着急出去?”
沈离看看刘茵茵,又看看前面说话的费东。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编,她能怎么说?
不过是半路出去交了个男朋友。
不过现在这个阶段,沈离觉得还是不要向家里或者朋友公开,保不准会有什么麻烦。
编了个拙劣,但又能解释的过去的理由:“我只是有点急,去了趟卫生间。”
刘茵茵调侃说:“那你早说啊,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急着跟谁去私会呢。”
“没有啊……”沈离下意识否认,表现的还很激动,说不上来的心虚。
刘茵茵还以为她当真了,啼笑皆非,“开个玩笑啦,你尝尝这个涮肥牛,超好吃!”
她说着就往沈离碗里夹了两块。
沈离才终于从这种尴尬的境地抽身,干笑着品尝。
手机信息又弹出来,塞在裤子口袋里跟着震了一下。
她抽空拿出来查看,不出所料是某人的信息。
你们什么时候吃完?
我一会儿可以送你回去。
刚刚才说过明天见,这下又想来送她。
明明很粘人,但是逗她的时候又忍心十天半个月不联系,就是只善变的小狗。
不过沈离还是拒绝了:你那里不好脱身吧?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回去。
接着就没下文了。
他也没说好还是不好,但沈离当他默认同意了。
因为大家学习任务都挺繁重的,吃过饭之后就匆匆告别回家了,没有选择再四处逛逛。
刚好第二天休息,不用担心起不来,沈离特意熬得比较晚,过了一两点的区间,睡意都消散地差不多了才安心睡下。
隐隐约约间听见隔壁有什么细微的动静,不过时间太晚,她并没有想太多,沉沉睡下。
沈离习惯了每天早上上学的起床时间,早就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就算是睡的比较晚,也没有推迟太久,第二天甚至还能赶上一顿早餐。
她不慌不忙洗漱完,才注意到床边还在充电的手机,过去拔电的时候才看见某人刚刚发过来的信息。
是句很平常的问候:
早。
[图片]
沈离点进去看他的配图,是那瓶沈离之前放在陆长鹤床边的酸奶。
错愕一阵,打字回复:你还没喝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