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相敬如宾第六年 芋孚 9478 字 8个月前

当然, 后来眼神也偏了一分去看那引得手下人雀跃的原因,是霁安那一箭射中了,这会儿小厮终于从草丛里成功找到射落后不知道具体掉在哪的野鸡, 把野鸡带了回来。

祁长晏扫了一眼那只野鸡,看情况是一击毙命的。

眼神继续看嬿央的手,之后在嬿央被韶书拉了想跑到近前去仔细看野鸡时,掌心收紧了,把嬿央往他身边拉。

同时和韶书说:“韶书自己去看, 看看哥哥是射中了哪。”

“好!”韶书看看爹爹抓着阿娘的手, 想了想, 答应自己一人去看, 不拉阿娘一起了。

小跑起来, 直朝把野鸡带回来的小厮那边跑去。

趁着女儿走开了,祁长晏把嬿央的掌心摊一摊,摊开了看,“擦伤了?”

再次听到这句,嬿央知道他先前就是问了一遍的,只是她刚刚没有及时答他。

这会儿他把女儿支走了,旁边霁安也跟着走了……随着他的视线一起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看着看着, 不知怎的哑笑了一声。

“嗯,擦伤了一点点。”

“也是摔倒时弄得?”

嬿央点点头。

“清洗过了?”

“清洗过了。”

祁长晏便只是在边缘处抚一抚她这些擦伤。

抚过, 回到府里后第一件事是让她敷点药。

不是嬿央自己敷的,也不是祁长晏替她敷的,是韶书。

祁长晏进门后只是把门掩了掩, 也是不巧,掩了门不久才拿出膏药韶书就跑过来了, 跑过来撞见原本要给嬿央涂手的祁长晏,小脑袋一点,说爹爹她来。

祁长晏想了想,把药给她了。

给前说了一句,“别太用力,知不知道?”

“知道,爹爹!我轻轻的。”

说完又对着嬿央保证,“阿娘我一定给你轻轻的涂!”

嬿央笑了,“好。”

祁长晏也未再说什么,站在一边看。

看着看着,觉得韶书是玩上了。

开始确实是在轻轻的替嬿央涂膏药,涂时还知道吹一吹,甚至才涂完还仔仔细细用小手捧着嬿央的手翻来覆去的看,找别的地方有没有没被发现的擦伤。但扫过两遍明明足以确定后,韶书的小手却仍然捧着嬿央的手,捧了不够,一会儿又拿着自己的小手放在一起比一比,还握握小拳头,又把嬿央的手也手动给虚虚握成拳头,放在一起继续比。

比完说:“阿娘的手比我大,我的小。”

可不就是玩上了。

“嗯,你的小。”嬿央是随女儿玩闹的。

祁长晏看看女儿,又看看嬿央,上前一步。

上前一步本是想让韶书别玩了,别等会儿嬿央手上的膏药被她摸来摸去最后变成白涂。但当这时韶书忽然仰头乐着道了一句话时,祁长晏未再让韶书出去找霁安霁徇玩。

韶书的小手又和嬿央的比在了一起,“爹爹,爹爹你瞧,我的小,但我再长长就跟阿娘一样!”

祁长晏微顿,微顿之后,看向了嬿央。看了嬿央又看韶书,韶书确实很像她,比之当年第一回 收到母亲给他寄的韶书画像看着还要像。

颔了一下下巴,嘴角弯了弯,“嗯,一样。”

韶书笑眯了眼睛。

嬿央忍不住刮了刮她笑得都微微嘟起来的小脸。

过了两个时辰。

嬿央的手已经完全不痛了,再碰水也完全没有问题了。但她正净手时忽而觉得旁边一暗,视线一暗时,见她这只手已经被祁长晏握住手腕止住了。

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被他握着手腕都带离了两步,远离了铜盆,又听到他说了句话才有种哑口无言恍然过来的感觉。

“碰了水不是疼?这就忘了?”

嬿央:“……”

“嗯,有点忘了。”

祁长晏一看也知道是她忘了。

他垂眸又看了看她的掌心。

可她的手掌是虚虚半握成拳的形状,掌心未在他视线里展露完全。

分了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指尖把她的手掌摊开。

嬿央下意识动了动指尖。

才动,被他用掌心半包住了她的动作,随后见他瞥了两眼,说:“看着已经好些了。”

好些了……听到这几个字嬿央不自觉好笑,就那么一点伤口,当然好的快啊。

望了他,心里这句话几乎要笑着脱口而出,但抬眸真的看了他时好像却只顾着弯了弯眼睛,同时在嘴角的弯弧也不受控制时,她扬了扬神情,最后选择又默不作声。她不出声,祁长晏看看她笑意盈盈的模样,下颌低低一探,倒是亲了亲她。

亲了她一下后,他把她的手掌又紧了紧,继续说她掌心的事,“不疼也先尽量少碰水,那样好的快些。”

嬿央颔首笑一下,表示她都知道的啊。

祁长晏明白她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且这点伤叮嘱来叮嘱去这会儿倒看着是他在小题大做一样。

小题大做……可能还真有点吧。谁让他面对的是嬿央呢,这个从最初就是他一心想娶,后来成亲后他与她虽几经波折却仍然心中确定只有她只是她的那个人,不自觉,反应过来时已经多说了一嘴。

其余闲杂人等,他又岂会多说。

又看了看她的掌心,祁长晏忽而笑了笑。嬿央碰碰他嘴角……祁长晏望向她。

嬿央:“笑什么?”

“你觉得呢?”并未明说。

嬿央:“我哪猜的出来?”

祁长晏勾着唇不语。

嬿央又碰一下,示意他说啊,祁长晏却带着她只是往外走,“走,去看看韶书的药捣的怎么样了。”

嬿央:“……”

接着笑哼了一声。

祁长晏看看她,还是未言。

不说就不说吧,嬿央也不穷根究底,到底,刚刚她那一问她也有心血来潮的成分,并不是非要他说个明白。

两人日日相处,偶尔笑什么闹什么,还要一件一件全部都说一下啊?

不过没想到她都已经抛诸脑后了,快要到侯嬷嬷教韶书的地方时,却听他又说了。

“想你当时可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了。”

“……”嗯?嬿央迟钝了一下。

迟钝过后慢慢明白过来他说得是什么。

明白之时,说:“那答案是没有,是不是?”

她怎会因此觉得他小题大做,他也是明白这点是不是?

所以笑了。

嬿央见他点了点头,这回轮到嬿央乐了。

是啊,她为何会觉得他是小题大做?有人关心她,难道她还非拒之门外?

更何况……所有全部记起来后,对于那几年她倒是另一份复杂。当初愣是两人都倔的要死,到头来谁也不肯多说一句。她忘了那一年的事后,两人更是差点真的……真的什么呢?分开?再也不相干?

好像没到那等地步,但好像又差点到了,其中,也真的就只剩那一个差点的差距。

结果……最后的结果是这个差点倒是在他和她都各种复杂的情况下,又让两人到了如今。所以这个曾经最终是她自己选的丈夫,自定亲后心里就一点一点已经有了不一样吧?

否则那几年在她自己终于去深想时,她怎会发现对于他远在异地的冷淡她那样介意。

介意到此时想起心中还留了一道痕,这道痕自那日说开后好了些,这些日子随着日子一天天过也好了些,所以怎么会觉得他是小题大做呢。

倒是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实是很小的伤。

收了收手心,嘴角边的开怀一直残留着,未被她一点点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