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神色不变,上去一个窝心脚,将他直挺挺地踹钉在门上,砸出“哐当”一声巨响。
王志明吃痛,捂住胸口,气都喘不上来,依然不甘示弱地叫骂:“你个崽种,你别让老子有机会弄李言喻,到时候老子一定把她……”
一句话没说完,周意缓步上前,“啪”地一声,扇了王志明右脸一个耳光,下足了狠手,简直震得他手掌发麻。
王志明本来就腿脚不便,这下更是被打得连退好几步,站立不稳,眼冒金星,晕头转向缓不过神来。
“一个巴掌响不响?”
周意冷笑,上前攥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凶狠地撞在墙壁上,一下又一下,一边用力撞,一边问:“我问你话,一个巴掌响不响?”
王志明自知不敌,双手抱头,干脆将重心往地上滑,高声哀嚎:“杀人了,杀人了!”
“救命啊,杀人了!!”
周意掐着他的脖子,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拎起来,正欲挥拳,忽听门外传来一声高喝:“周意!”
李言喻匆匆推门进来,语气坚决,说:“我报警了,我们出去。”
她扬睫看他,上前握着他的手臂,摇了摇头,半是哀求,半是强硬。
周意压抑着满腔怒火,表情阴鸷,拽着王志明的头发,将他的头重重撞向墙壁。另一只手用力掐着他的脸,一边掐,一边扇,威胁道:“下次要是再在这栋楼里看见你,王志明,我就把你另外两条腿都弄残。”
“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烂在床上。”
王志明满脸污秽,双手抱头,闷声大叫:“杀人了,杀人了,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李言喻拽周意的胳膊,竭尽全力拦他,她没见过他这一面,有点害怕,害怕看到他现在这幅样子。
周意顺着她的力道起身,反手握住她的手,在王志明胸口狠狠重跺一脚,王志明吃痛缩成一团,脸涨红成了猪肝色,惊叫哀嚎,不绝于耳。
两人出去之后,李言喻一遍遍地重复:“我们没打人!你跟我说,我们没打人!”
周意看着她煞白的、急得要哭的脸,抱着人不停地安抚,顺着她的话答应。
不过十五分钟,警察就上楼来了。
王志明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像条死鱼,嘴里念念有词:“警察同志,他要杀了我,救救我警察同志。”
“你们打他了?”
为首的警官姓王,望向李言喻的眼神似乎有点迟疑,半晌才确定道:“你之前也报过警?”
“对,”李言喻点头,“我姓李,之前多次报警王志明骚扰、跟踪我,还吓得我同事差点流产。就是京基大厦那一栋,他还勒索过我前东家。”
王警官了然点头,看向地上的王志明,表情耐人寻味:“你起来,我先问你,你是不是住这里?”
王志明睁眼又闭眼,咧嘴假哭,指着周意说:“警察同志,这人打了我,我现在浑身都痛,起不来。我要去医院做检查。”
王警官不为所动,问:“我在问你话,你是不是住这个小区?”
王志明这下敷衍不过去了,说:“我是她爸,我来看她天经地义,没想到她又找了这个男人把我一顿好打,我现在头痛,腿痛,站不起来,我要去医院做检查。”
王警官望向李言喻,认真问:“你们打他了?”
李言喻按住周意的手,一口咬定:“没有。是他想勒索我,我不给钱,他还说要跟我同归于尽。”
说着,她就翻出刚刚录的视频,将声音调至最大,整个寂寂夜色里都回荡着王志明嚣张的声音。
众警官的表情都变得疲惫起来。
众警官的表情都变得疲惫起来。
“走吧,你也是常客了,起来去所里说,”王警官居高临下地盯着王志明,“要抬你不?”
王志明一骨碌坐起来,开始喊冤:“你们这是偏听偏信,他刚刚把我拖去楼梯间里打了,我要查楼梯间的监控。”
说着他就站起来,指着自己的胸口说:“他踹了我好几脚,我现在喘不过气来,心脏现在肯定有问题,我要去住院。”
“你不是起不来吗?”另一个女警翻了个白眼。
王志明坚持要看监控,于是众人就下楼去了物业管理处。物业表示非常为难,说步行楼梯间没有安装监控,倒是可以将楼道里的监控给他们看。
王志明撒泼,说他们合起伙来整他,他坚持要去住院、要去检查。
警方也麻了,干脆把几个人带回了所里做笔录。
李言喻一派平静,有问必答,很配合,并将报案回执单仔细收好,拍了照,和着晚上拍的视频一起发给了赵州律师。
周意看着她娴熟地保留证据,丝毫不见慌乱,一想到这样的熟练是经历过无数次同样的遭遇得来的经验,心就跟刀绞似的。
很快就做完笔录,双方各执一词,且彼此都没有明显外伤,但因为王志明有好几个类似的案底,还有李言喻的视频为证,加上上次李云的事情,这下算是他自投罗网。
派出所认为这属于情节严重的,于是对王志明处以5日拘留,并处罚金200元。
李言喻和周意很快就离开了审讯室,王警官叫住了人,为难地说:“毕竟没造成什么实际伤害,我们这也没办法,刚刚联系了你那个前同事,咱们这已经是顶格的处罚了。我建议你赶紧搬家,不要和这种社会闲散人士直接起冲突。”
“我理解,”李言喻了然笑了笑,“多谢你王警官。”
没当成家务事各打五十大板,已经相对算好了。
“不必客气,你们回吧。”
两人打了个车回家,周意将她抱进怀里,摸着她的脑袋,问:“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李言喻摇头,“我只是有种预感,这样下去,永远会没完没了。”
她点开赵州的对话框,看到对方发了一摞消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