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勇?
李言喻支起耳朵,没明白他怎么有此一问,罗勇养在崔缘家白白胖胖像猪仔,还能怎么回事?
“罗勇挺好啊。”她不解地挠挠头。
“挺好?”周意压抑着胸腔里翻涌的惊涛骇浪,终于吐出脑子里咀嚼过千万遍的问题,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这样比较有原配的气势,“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置他?”
他的眼眸幽深,冷峻地审视着她,似乎要剥开她虚假的面皮,拆穿她所有的谎言,令她再不能说出任何一句骗人的甜言蜜语。
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李言喻还没从刚刚的情绪里转回来,就见他绷着脸,一脸不耐烦,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他真的好爱生气啊,刚刚还跟她道歉,宝贝长宝贝短,十分钟不到就翻脸。
男人真的好爱变脸。
“你喜欢他?”
周意压低声音,刻意给了她台阶下,只要她立刻否认,今天就放她一马。
李言喻敛眸思索,虽然但是,有几个人会不喜欢罗勇啊?又胖又可爱,何况猫做错什么了?猫难道还要因为他吃醋就不能让她喜欢了?
一思及此,她也叛逆起来,才不想哄他。
“喜欢。”
“他好还是我好?”
这话一说完他就感觉自己气得胃都冒邪火,前脚说一直都爱他,后脚就罗勇也挺好,这世上还有比她更花心的女人吗?
就因为他更舍不得她,她就打定主意践踏他是吧?
但下一秒他又替自己不值起来,他有什么必要去和一个叫“罗勇”的男人比?这名字都比他土一百倍,跟这种人比,他都跌份儿。
他认识她十几年,她人生每个节点他都或亲眼或间接见证过,他还有必要为这么个不上档次的野男人拈酸吃醋?
听都没听过。
何况,她都对他说“一直都爱他”了,这地位岂是一个见都没见过的野东西能撼动的?
然后他沉吟半秒,努力把各种情绪往下压,提醒自己,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冷静,先把外面的野东西收拾干净了,关起门来再说别的,不能让野男人钻了空子。
周意冷笑,舌尖在腮侧的软肉上抵过,一句话说得不容反驳,“你现在立刻马上给他打电话,当着我的面断干净,我就原谅你。”
“嗯?”李言喻傻眼。
“我警告你,这种事情没有第二次,我眼睛里容不下沙子。”
李言喻终于反应过来,这他妈是在一个次元交谈吗?
她简直啼笑皆非,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解释一切,就感觉腰上一紧,是他蛮横地将她搂过去,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说你只爱我。”
他用目光将她牢牢锁住。
李言喻存心想逗他一下,于是带着笑意凑过去吻他,下一刻,她被人更紧地抱在怀里。
炽热濡湿的深吻旋即落下来,他要把她揉碎了据为己有。
他的鼻息短促,沉在耳畔,箍在腰上的手臂力量感很足,越收越紧,她几乎要被勒碎了。
手掌揉进了她的头发里,如瀑的青丝流淌在指缝间,他一边将她重重地压向自己,一边又迫着她仰高脖子,吻得更深。
他全然忘情地掐着她的脸颊,不许她逃,也不许她躲,带着某种怨气。实际上她也没有躲,搂着他的脖颈,忘我而热烈地回应着。
比起他的凶狠碾磨,她就温和得多,因为过于急迫,她的牙齿偶尔会磕到他的唇,引来他微微的吸气。
两个人的心跳狂乱有力,交相辉映,是这一刻最有力的爱的证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言喻昏昏沉沉,忽然被他握住双肩分开。
周意吐息凌乱,胸膛也在剧烈起伏,唇色艳得蹊跷,语气却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凌厉,他连珠炮似的质问:“干什么,还想逃避问题是不是?你要是打算甘蔗还要两头甜,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别痴心妄想。”
李言喻盯着他笑了一会儿,捧住他的脸捏了捏,没说话。
周意别扭地躲了一下,没躲过,任她捧着。明明她的手也软,头发也软,嘴唇也软,有时候却又尖锐得让他感到痛。
他恶狠狠地,“休想蒙混过关。”
眼见她这个全然不当回事的散漫态度,他一边怒火中烧,一边又隐隐期待事情另有隐情,心里竟翘起一点侥幸,抚不平。
李言喻叹了口气,摸到手机,打开相册,又抬眼看他,“没想蒙混过关。”
周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排排整齐的缩略图,都是猫。
这猫在她朋友圈见过,电视柜上的摆件不也是这只?
一只长毛英短,圆脸,有两个鼓鼓囊囊的松鼠腮,圆头巴脑的。
“猫,然后呢?”他抬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