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春心陷阱 刘汽水 7476 字 8个月前

“咚咚咚——”

周意微微坐直了身体,扬声问:“谁?”

“周意,是我,”赵寻桥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显得闷闷的,“我有点事儿想问问你。”

“你稍等。”

周意说着就掀开被子下了床,要去开门。李言喻瞠目结舌,立马指了指自己,压低声问:“我在这里,你不怕被看见?”

“这是我房间,我怕什么?”周意不慌不忙,微微一笑,“你要是怕就藏起来。”

狗男人。

李言喻心惊肉跳,飞快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可供容身的遮蔽物——

这里不像酒店,既没有封闭式衣柜,也没有卫生间,连张桌子也没有。

她灵机一动,看向了那个拱起的被窝,再也顾不得什么,直接爬上去把自己兜头盖住了。

总比直接撞见强。

周意去而复返,拍了拍她的背,神情愉悦:“你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你在我床上是不是?”

李言喻立马探出一颗脑袋,焦急地问:“那怎么办?”

“办法也不是没有。”周意卖起了关子。

“你别开门就是最好的办法。”

“我都答应了。”

“那还有什么办法?”李言喻睁大眼,忍不住掀开被子呼了口气,被窝里好闷。

“等下你就知道了。”也没说清到底是什么办法,周意含笑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就去开门了。

李言喻咬牙切齿,心如死灰,扯过被子罩住自己。

简直是农夫与蛇。

正当她忐忑不已的时候,门开了,然后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刺过来,床的半边倏地沉下去一大块。

有人上来了。

她还没回味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发现被窝里多出了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那双手精准地捞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提,然后她整个人直接匍匐到了一双腿上,头差点挨到了他的腹部。

电视的声音很大,将一切窸窸窣窣的动静都吞掉了,包括李言喻从鼻尖发出的闷哼。

虽然她明白,他把她拉在腿上是为了帮她,但也觉得这个行为多少有点恶作剧,只连忙避开了他的重要部位,霎时满脸通红。

救命!

谁来救救她啊,好尬啊!

随后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很轻的关门声,赵寻桥走了进来,隔得老远问:“你这么早就睡了?”

“今天比较累。”周意说。

赵寻桥点点头,“确实,今天你真的辛苦了,教了我们很多。”

“都是朋友,别客气。”周意很谦虚。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问,”赵寻桥开门见山,语气稍显迟疑,“你觉得,李言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周意明知故问。

赵寻桥打量着他的表情,“就从男人的角度来看,你觉得怎么样?”

自从察觉到周意对自己有些微妙的敌意之后,赵寻桥就进一步发现,周意对李言喻有点不同寻常。说不好是亲近还是不亲近,他似乎超乎寻常地关注她。

比如就像群里他发的视频,他给每个人都拍了,而且都拍的差不多,但就是没有李言喻的。

是到底没有拍?

还是拍了没有发?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怎么想都很反常对不对。

周意素来是个很温和、知分寸的人,但他对李言喻总有点说不清的不耐。就怕这种一反常态的急躁,才是真心在意的表现。

又或者,那俩人表面上是针尖对麦芒,实则根本就是蜜里调油,在调情呢。

赵寻桥怕他们俩真有点什么,结果他又扎进来,三个人肯定很难受。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胜算似乎不大。所以他才来试探试探,看看周意的反应,再做定夺。

“哦,一个女人。”周意说。

“只是这样?”

“嗯。”

赵寻桥又说:“我想追她,你能不能帮忙做一下僚机?”

“可以啊。”

李言喻听见周意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耳朵里,有点漫不经心,心里烦。

“但你想追她,也不该先来问我。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你该去问问她的意见。”周意补了一句。

然后,李言喻敏锐地发现被子里有了什么动静,是一只大手探了过来,在她腰上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即便她已经足够克制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还是小幅度地颤了颤。

心里一边尖叫,一边伸手过去捉住那只手,一把攥紧,紧紧压在床单上,不让他动。

那只手果然就顺从地安静了下来,任她攥着、压着,再也没有使坏。

腰上后知后觉地窜起一股热烈的麻痒,说不清还有什么别的感觉,被窝里的热度烫得惊人,烫得她心里一团乱麻。

赵寻桥将一切动静尽收眼底,心里迷惑,问:“现在还不到十点,你这么早就睡了?”

“嗯,今天很累。”

周意语带笑意,对对面的男人有什么发现,表现得满不在乎。

“是有点,”赵寻桥一脸狐疑,盯着床上那不同寻常的一团,斟酌道,“空调的温度也不低,你盖那么厚的被子不热吗?”

李言喻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动不动,被子里的温度节节攀升,几乎要将她融化。

“我没穿裤子,总不能直接露给你看吧。”周意说。

这话一出,李言喻就下意识将视线上移,他腹部的被子盖得写意,透出晦暗的光亮,正好能让她看清那条灰色睡裤底下的形状。

李言喻立刻闭上眼睛,操!她在想什么啊!

赵寻桥闻言一脸复杂地看着他,半晌憋出一句:“不过你说得对,我是该去问问她本人的想法。”

“嗯。”

“那就不打扰你了。”赵寻桥起身。

周意客套:“早点休息。”

俄顷,门开了,然后又重重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