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绫夹起一块煎得金黄的鱼块咬了一口,咸香酥脆,肉质嫩滑,她咽下去后才道,“我很想打她一顿,但一想她无功而返落到周劲手里也不会有好下场,就不用脏自己的手了。”
见她喜欢吃鱼,薄妄夹起一块放进盘子里给她挑鱼刺,道,“第一次看你这么生气。”
“没法不生气,我一想你过去受的那些苦我就不舒服。”
鹿之绫道。
很多人说一个人要是成功了,回头看那些苦就是值得感恩的经历,就是成长路上的老师,可她不觉得,苦就是苦,他不受这些他也未必就不成功。
薄妄的眸子深了深,把挑掉刺的鱼块放进她碗里,“这么心疼我?”
“嗯,要是我能穿越回去,一定把你拉得离他们两个不是人的东西远远的。”
鹿之绫淡淡一笑。
薄妄听着也笑了。
有她今天的表现,他能放下所有过去。
“不过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清楚。”他忽然道。
“嗯?”
鹿之绫看向他。
“我没喜欢过她,更没让她抱过。”薄妄盯着她解释,“盖一条被子是有过,但我们中间是苏离。”
穷到极致的时候,为了活下去没有办法。
鹿之绫莞尔,没想到她不在意,他倒是挺在意。
她转过脸认认真真地看他两眼,随即笑着道,“我想也是。”
“你想也是?”
薄妄挑眉,什么意思。
“是啊。”鹿之绫点头,“我觉得人的审美随着经历会有变化,但不会有颠覆性的变化。”
薄妄又夹起一块鱼肉,闻言,他动作停顿下来想了想,勾唇,“之之,你夸你自己也要拐个弯?”
不如直接说他要是真看中过乌鸦,是不可能喜欢上她这只白天鹅的。
“嗯,我这个人比较含蓄。”
鹿之绫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听到这话,薄妄嘴角的弧度变得更深,眼底满是宠溺,“行,我的审美,吃菜吧。”
“好。”
鹿之绫坐在那里安静地吃着薄妄做的饭菜,每一下都吃得很认真。
过了片刻,她想起一件事道,“对了,听说你当年出事时有人救了一把,带你从北港到酆川区,你还记得恩人是谁吗?我们是不是应该买点礼物去看看人家?”
如果没有那个恩人,薄妄已经死在朋友的背叛下。
闻言,薄妄的目色肃了几分,摇头,“我那时候意识不太清醒,什么都没太记住,只记得是个脸上有痣的男人,他还有个女儿,他们急着坐船到酆川区坐飞机,就把我带上船,在船上治的我。”
“是吗?”
鹿之绫有些替他遗憾,那恩人是个好人,这么多年也都没有施恩望报。
她低下头吃饭,薄妄已经开始给她剥葡萄。
鹿之绫吃着吃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在船上治的他?脸上有痣的男人?
怎么突然觉得有点熟悉。
他20岁的时候被汤薇背叛差点死掉,获救后到了酆川区,那个时候,她15岁……
鹿家出了员工屠杀血案的时候,她在国外旅游,看到新闻后焦急回国,搭不到去江南的飞机,她就选择在北港落地,从北港坐船去酆川区再乘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