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从那一晚开始,一切都变了。
薄妄缠着红色丝巾的手指慢慢握紧,声音幽冷下来,“那个煮茶师你见过没有?”
“见过的,我特地去归期茶楼追回的绒线花,那人几个月前就从茶楼辞职了。”
李山说着又想说什么,接着忍下来。
“说!”
薄妄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听底下人说姜浮生带过去的那个煮茶师煮茶技艺一流,可那天我追回的时候,看那煮茶师煮茶的本事属实一般,可能这技法也会跟着心情时好时差吧。”李山又是小心翼翼地点煮茶师有问题。
闻言,薄妄忽然想起一件事,冷着脸扬声,“季竞,滚过来。”
正在布置的季竞忙不迭地冲过来,笑得一脸谄媚,“妄哥有何吩咐?”
“我和你第一次去归期茶楼,你看着鹿之绫说了一句话。”薄妄眸色幽暗地看着他,嗓音冷冽,“你说了什么?”
“啊?”
季竞愣在那里,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挠挠耳朵,“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他哪里还记得第一次去茶楼和鹿之绫说过什么?
薄妄睨向他,压迫感十足。
季竞倒吸一口凉气,“我想想,我想想。”
靠,完全想不起来啊,第一次第一次……
薄妄坐在那里,缓缓闭上眼,然后想了起来。
季竞当时看着煮茶献技的鹿之绫说了一句——
“我怎么觉得小老板你有点眼熟啊。”
他不是看鹿之绫眼熟,他是看她煮茶的手艺眼熟。
黑桃会所,他品尝过姜浮生带去的煮茶师煮的茶。
薄妄坐在那里,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慢慢地拼凑起来,无数的碎片在凝聚,然后直命他的心脉,一股锐痛突然冲出来。
“薄少?”李山看着薄妄脸色越来越难看,又开始不安。
“妄哥?”季竞很是莫名。
旁边几个人跟猴子似的兴奋地跳过来,“妄哥,我们准备好了,请嫂子过来吧?”
所有人都围过来。
薄妄猛地睁开眼睛,眼底一片阴戾,面色差到让所有人都吓一跳,季竞更是直接噤声。
“砰!”
薄妄扬手将旁边的红酒木盒扫到地上,沉着脸站起来,“滚!都给我滚!”
说完,他抬起腿就走。
“……”
李山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上。
众人目瞪口呆,季竞缩了缩肩膀,好好的日子又怎么回了?
……
鹿之绫并没有睡得太好,昏里昏沉的,一直在做梦,一会梦到江南的家,一会又梦到悬崖上的凉风瑟瑟。
梦境错乱,睡了比没睡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