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行让自己喘匀了呼吸,然后说道:
“那几个老农……是,是破晓的人。”
“破晓?”
新人军官听见了这个名字,用手稍稍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个名字他听说过。
那个传说中很厉害的盗贼组织。
尽管这个新人军官并没有看出来它到底有哪厉害,不过这个组织里,倒是有着一个大名鼎鼎的人。
——那个只要一提起名字来,几乎整个军营的老人都会开始激动的无面。
新人军官其实有点搞不懂为什么那些老兵会是这种反应。
不过……
“只是破晓罢了,至于把你们打成这样吗?”新人军官有些纳闷地说道。
“你们怕不是做错了什么事,不敢说,所以才编出这个理由来糊弄我的吧。”
“没有!”那个军官激动的喊道。
他这么一喊,又激烈的咳嗽了起来。
“他说的就是那个总拿各种各样破烂用的组织吗?”旁边另外一个海格特国的军人也嘲讽道。
那个“无面给破晓用的是海格特国不要的废铜烂铁”的说法也传到他们这里来了。
这位新人军官手底下带的士兵也大多都是跟他一样,年纪不算很大的人。
所以,跟其他的一些听见这句话的奥莱军官反应有所不同……
他们对这个说法态度还都是比较轻松的,远远没有其他奥莱帝国部队听见这句话时意味深长或是凝重。
躺在床上的病人由于昏迷时间太长,所以并不知晓这个军人在说什么梗。
但是旁边的新人军官却一秒钟就get了。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真是的……”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他们啊。”
“你也是咱们奥莱帝国土生土长的人。”
“居然能被一群贫民窟的家伙打成这样……”
“你也应该知道,太废物的人在咱们国家应该有什么样的下场吧?”
那个病人猛的一哆嗦。
新人军官有些无趣的站了起来,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去集合人手。”
“这一次,我亲自出马。”
他突然就对继续问下去丧失了兴致,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以为自己会得到一台车一样,结果却只得到了一个模型。
至于他们那一天遭受了什么……
新人军官现在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了。
哪怕是在当时阴沟里翻了船……
这一回,有他亲自带着大部队出马,还有什么能够挡在他们前面的?
……
那几个老农还在那里铲着地。
尽管前几天发生了一些有点让他们三观炸裂的事情,不过,他们倒都没把这件事大肆宣扬出去。
破晓的人就有这点好处——从来都不张扬。
哪怕他们其中有很多人都没有读过书,可是在一些方面,他们的素养丝毫不比其他人差。
甚至可能比那些“饱读诗书”的人还要更好一点。
那天回去之后,他们倒也打听了一下第三城市最近的现状,倒着实被第三城市的状况略微震惊了一下。
不过他们又觉得这听起来有点胡扯。
——毕竟第三城市都已经变成那个样子了,为什么他们破晓一点事都没有?
八成就是骗人的吧。
他们破晓也就种种地,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我觉得明月那小孩没骗咱们。”一个老农一边翻着地,一边用方言口味有些浓重的口音说道。
“那小孩一看就不像是会骗人的,他拿给咱们的东西,肯定跟他说的一样,都是旧的,淘汰的。”
“是这样就好。”
另外一个老农也说道。
“俺这两天做梦,老梦见前几天那件事。”
“那个阵仗,俺这辈子都没见过嘞。”
“他都跟咱们保证了那东西是旧的,那咱们就敢放心大胆的用了。”又有一个刨着地的老农说道。
“反正旧东西能这么厉害,还真挺奇特的……”
“现在城里人真不会过日子,这种东西都随便乱扔。要俺,俺可舍不得扔。”
这群老农丝毫不知,此时正有一群人正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他们只是突然听见,旁边的某个看起来十分简陋的盒子里发出了几声声响。
一个老农探过头去,看了看上面的几个红点,然后就很淡定的继续翻起了地,一边翻一边道:
“哎呀,明月之前给咱们的那个小盒子响了……明月说什么来着?”
“他说这东西要是响了,就把旁边的那个闸拉下去。”一个老农接话道。
他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然后随手的拉下了一个拉杆。
“哎,这拉杆看起来都要生锈了。”
那新人军官驾驶着机甲往前走。
他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一种极度可怕的感觉笼罩了他的全身,让他仿佛正处在被无数双眼睛监视的情况下。
新人军官忽然警觉地抬起头朝着周围看了看,却只看到一片开阔的农田。
这,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怎么会莫名有种……进入了某种可怕的雷达领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