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湿,滚烫。
霎时,两人一齐沉默,往日里潜滋暗长的情愫终于在此刻爆发。
盛玦松开她的指,单手将她细腕一握,抵着她去亲吻,去索取。
方才被抛开的软被和枕头很快因为两人的动静而移位到了地上,软被倒是没有完全落地,留了一半在榻上,可惜最后还是难逃厄运,又被江洛瑶的足尖抵落了。
盛玦捏着她软糯的下巴,虎口控住対方下颌,逼着她抬着头加深了那个吻。
动作极尽霸道,唇舌又抵死缠绵。
江洛瑶没见过他在自己面前露出过这么凶的一面,呼吸都差些没有缓过来,眼角甚至都被逼出了泪,一次次地泅湿了两侧的青丝。
等两个人都缓过来的时候,彼此都没有说话。
盛玦最先冷静下来,他松开江洛瑶,拿起方才的帕子给她拭去泪水,体贴入微,好像方才欺负人的不是他一样。
江洛瑶把伏在她身上盛玦推了下去,理直气壮地扯走他拿着的帕子,然后坚决要赶他走。
盛玦起身,下榻拾起掉落在地的软被,双臂抱紧了,意意思思地回头去看她的反应。
江洛瑶质问:“难不成王爷还要在此过夜吗?”
盛玦知道自己方才太过分,很可能吓着了她,所以有些心虚和理亏:“本王还得回去看折子,就不留宿了。”
说完这句话,他面庞突然开始烧了起来,甚至有些难为情地低了下头。
因为他突然想起今早的时候,自己在偏殿纾解泻火的时候,好像被她听去了。
她方才问那句话,一定也是害怕自己会伤到她的吧。
盛玦再次理亏地整理了一下衣袖,不敢吭声了。
榻里,江洛瑶无声地低下头。
方才対方伏于身前时,她没有感觉到他任何的反应,他亲吻时倒是挺凶,但还是没有办法落人道之实。
果然……还是不行。
怪自己,明明知道他无能为力,还要不小心惹了火,叫彼此难受。
江洛瑶难过极了,难过之后,她轻声开口:“王爷还有何事吗,如若无事,便回吧。”
只有彼此不靠得那么近了,才能不叫他心中有负担吧。
不然……他成天挨着自己睡,一定心里很不好受的。
江洛瑶体贴地为他着想,所以才赶他走。
盛玦则不这样以为。
他坚信是自己太凶,一声招呼都不打,所以吓着她了。
他也后悔极了,恨自己太过莽撞,没有控制好情绪,太急了些,让她感到畏惧,让她迫不及待地驱赶自己。
“那……本王走了。”盛玦虽然心有不甘,还想赖着不走,但出于対她的呵护,还是克制着出了门,“你歇着吧,明日本王再来找你。”
江洛瑶心里一酸,道:“明日别来了。”
盛玦脚步一停,有些难以置信。
——方才的事儿叫她如此畏惧自己吗?
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可怜堂堂摄政王,至今不懂得怎么和姑娘家相处,只是短暂地吻了片刻,便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
他出门后,神情不免很是低落。
心里万般自责悔恨。
门口的三人还在守着,见他们家王爷出来,正要集体上前,就看到対方捂着心口抬了下手,打住了他们的动作。
许笠小声提醒:“都别过去,叫王爷一个人吹吹风冷静冷静。”
容百真心求教:“现在需要我们准备凉水吗?”
许笠思索片刻:“得看情况,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被赶出来,想必八成是需要准备的。”
萧青话不多,他离开转身去吩咐了,只留下弟弟和许笠继续守着。
另一边,盛玦终于平静下来,原谅了自己方才的行为。
他虽后悔,但仔细一琢磨,也没有吃亏,毕竟讨到了不少甜头,把以前的克制都弥补上了。
他在夜风里情不自禁地抬指摸了摸唇,心满意足地想——这里,方才触碰了她。
她果真和自己想的那般一样温软,触碰时,香甜又软和,几乎没什么力气来反抗,到后来,甚至会攀住自己脖颈,把自己也压低一些。
盛玦头一次亲她,事发突然,没来得及仔细筹谋,等亲完了,才敢在门口慢慢回味。
这不回想还好,一想,他清早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股子邪火又蹿了上来。
盛玦:“……”
他耳后瞬间发红,眼眸一眯,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克制不好自己了。
“许笠。”盛玦连忙把许笠叫过来,开口第一句就是让対方准备凉水,“本王要沐身,去准备吧,水要凉的。”
早准备好了,许笠这样想着,然后正要开口,就见身边的容百似乎要抢话。
他默默用手肘碰了下対方,打住対方的话头,然后対他家王爷回话道:“好的,老奴这就去叫人准备。”
盛玦点头,然后没事人一样背过身独自走了。
等他稍微走了一段路,容百终于忍不住好奇,拉着许笠问这是何意。
许笠:“若是让王爷知道我们提前准备好了凉水,王爷怕是面上要挂不住了。”
容百恍然大悟:“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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