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盛玦看完折子的时候, 已经很晚了。

兴许再过一会儿就是上朝时候了,盛玦便也没睡,稍微在书房凑合地歇了歇,就离开了王府。

他走后, 外头天亮了, 侯府的下人们也都来了。

同时,也带来了岳昌侯的信。

信是给江洛瑶偷偷带的,岳昌侯心里不放心,所以才写信问问情况。

但是这信送得急,要得也急。

丫鬟钟月说,王府的人管得严, 若是这时候不早些回信, 等王爷回来时, 怕是要亲眼看一眼姑娘的家书才行。

江洛瑶倒是不介意摄政王去看, 但侯府催促得急, 她也不得不在拿到信的第一时刻, 迅速地回了几个字——勿要挂念,一切安好。

昨晚练了一晚上的字, 她落笔之后, 用的就是摄政王亲自教的字迹。

时间紧急, 没来得及改,只能这样了。

江洛瑶怕他爹爹误会, 还特地在末尾的时候勾笔来了朵花。

——这样一来, 爹爹一定知道这是自己写的信了。

“姑娘, 您的字好像变了, 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呢。”钟月好奇地问,“侯爷会不会认不出来呀?”

江洛瑶笃定道:“不会的, 我画的那朵花,是小时候最常和爹爹画的,爹爹只需看一眼,就能认出是我的亲笔。”

她想得很周全,生怕岳昌侯误会了。

而侯府在受到回信的第一时间,便把那信交给了苦苦等候的岳昌侯。

岳昌侯回来的时候,下朝也没一会儿,收到女儿回信的他十分紧张地站在侯府门口拆开看了。

紧接着,他脸色逐渐凝重下来。

“父亲,长姐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江洛彦关心地上前去看,“这字迹好眼熟……”

“没错。”岳昌侯眉头静静拧着,咬牙切齿地说,“本侯给洛瑶的信,居然被摄政王给拦了,他是要做什么?居然连封信都不让本侯给女儿写。”

江洛彦问:“可是……摄政王是随我们一同上朝的,送这封信的时候,也特意避开了他,他是如何拦住的?”

岳昌侯想了想:“定然是他派人盯着,把信给偷梁换柱了。”

江洛彦用指尖探了探回信,又说:“可是墨迹看着是不久前才写的。”

岳昌侯:“那便是他中途拦下,自己写的,又给侯府送了回来,借此挑衅本侯。”

江洛彦和他爹同时沉默下来,两人看着那敷衍疏离的八个字,都觉得这就是摄政王的亲笔字。

岳昌侯忍着一把火:“本侯不会错认他的字,一定是他故意拦下的。”

江洛彦:“那阿姐会不会在王府受了委屈啊?”

“谁知道呢。”岳昌侯说,“摄政王府的消息很难传出来,为父也没办法去打听你阿姐的消息。”

江洛彦好奇地看着最后面的那朵勾墨的花,又问道:“父亲,那这朵花又是何意?这花看起来像是阿姐亲自画的,我记得小时候,阿姐就经常画这种样式的花。”

岳昌侯更生气了:“那丫头,去了王府就忘记了她爹爹,居然把这种特殊的小花教给了摄政王,摄政王那种冷心刻薄的人,她们怎么能聊在一块的?”

江洛彦:“……”

所以……现在父亲在生谁的气?摄政王的吗?

“为父我费尽心血才把她拉扯这么大,结果她转头就对摄政王更好了,盛玦有什么好,只是假惺惺地来侯府接了她一次,她就把坏人当成了好心人。”岳昌侯话语冒火,恨不得亲手打断盛玦的腿,“还有那盛玦,未免也太蹬鼻子上脸了,居然敢拦本侯给洛瑶的家书!”

江洛彦也觉得很气,他也看不惯摄政王,当然也不想让阿姐更贴近对方。

“父亲不要气着身子了,我去会会那摄政王。”到底是年轻气盛,江洛彦听完,转身就要骑马去摄政王府上,“顺便看看阿姐情况到底如何。”

岳昌侯拦住他:“今日暂且别去,盛玦在朝堂上受了一肚子气,正不知道去哪里发火呢,你若去摄政王府上闹事,说不定正好触了他霉头,他那个人脾气躁,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容易拿人开刀。”

江洛彦情绪激动:“那怎么办,阿姐万一受了委屈……”

“无妨。”岳昌侯抬了下手,压住对方手背,“为父还有办法,王府的许笠先生是个明事理的,不如光明正大地叫他去带一封信给洛瑶,他一定有办法能亲手送到洛瑶那边。”

江洛瑶又问:“可许笠是摄政王的心腹,真的肯帮我们吗?他不怕摄政王怀疑他?”

“不会。”岳昌侯说,“许笠忠心为主,自然不会背叛摄政王,但本侯认为,只要他愿意去劝一下摄政王,盛玦说不定会松个口,叫洛瑶看一看信……洛瑶那般聪明,若是真的受了委屈,也一定会想办法从字里行间传达给本侯。”

于是,侯府又准备了一封信,外带一些谢礼,一同送到了许笠那里。

和他们猜的一样,许笠在收到东西后,根本没有私自藏起来,而是在第一时间禀报给了摄政王。

盛玦正在书房一个人心烦呢,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他一抬眼,有了别样的兴致,

“哦?侯府给你的东西?”盛玦闭目缓了缓心情,随后问他,“是要拜托你做什么事儿吗?”

许笠把那封信递了上来:“侯爷要我亲自给江小姐带一封家书。”

一听这个请求,盛玦险些失笑:“这岳昌侯是怎么了,本王又不会去拦下他的家书,他直接叫人送来王府就好啊,怎么还拐弯抹角地叫你去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