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隐隐作痛的脑袋被这些热量温暖过,似乎没有这么难受了。
安以农摸摸植物的叶子,笑起来。
带着蓝铃,两人走进破旧的城市大门。
这里不知道被遗弃了多久,野草遍布,还有野生动物探头探脑。
大道两边的房屋都是利用石头、泥土制作的平顶房屋,窗户很小。他们走进去才发现地上的只有一层,地下却是好几个洞穴。
从一楼的梯子下来,往往是一个大厅,大厅里有火炉,烟囱通向外面。在房屋里他还找到了木质家具和金属工具,还有布料、皮毛。
大厅旁边是挖出来的其他居所,有卧室、储藏室、工作间等等,甚至安以农还发现了一个茅坑。
“难怪里面一股臭味。”安以农捏着鼻子出来了,去外面透气。
这边的屋子虽然形状各有不同,但都是这样地上一层,地下好几层的洞穴,仿佛聚居在这里的都是同一个种类,或者差不多种类的虫族。
“有类似生活习惯的虫族,或者可以相互合作的虫族会聚集到一起。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个遗址,就是一群适应热带气候的虫族遗址。”琴说。
这样的习惯一直持续到星际,现在虫族的十几个国家,每个国家虫族的习性喜好都不太一样。
“哇,我还没去过别的国家呢。如果有机会,我们一起去走走?”
琴想到自己不多的寿命,但他没有露出愁苦表情,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抛却建筑风格不管,这里像极了他曾经待过的边域西州。
所以安以农就根据自己的经验找到了类似‘县衙’的房子:“已经出现煅烧的砖头。照明用的是植物油脂。”
他点亮油灯。
这里被人搜罗过,地上有很多脚印,很多布料卷轴散落在地上。
安以农猜测这时候‘纸张’还没出现,所以书写的载体是布料。他一个个检查这些卷轴,但一无所获。不知道是还没有被人找到,还是已经被人拿走。
原以为这次要和上一次一样无功而返,转头安以农却看到了贴在墙上的画。
画上有树木,有房舍村落,还有辛勤劳动的虫族们。他凑过去仔细研究:“琴,你看这个图,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地图?”
看房屋的排列,这的确就是这边的地图,只是不知道哪一个标志才是宝箱的象征物。
“之前的标志物都是最珍贵的物品。在这样的地方,最珍贵的东西当然是水。”安以农指着落在村落中的一个水井口,整张图中唯一可以代表水的就是这里,“我记得我们之前经过这里。”
安以农两人来到水井边,附近好几个选手,但水井边没有脚印,应该还没有人查探过这里。他将手按在地上仔细‘倾听’,然后指着水井:“在它的下面。”
完全不需要他们动手,水井中水草疯长,它们托举这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出现井口。
好奇看着这里的选手终于明白了他们在找什么,是宝箱。他们蠢蠢欲动,却畏惧琴的名声,无一人敢靠近。
安以农小心打开它,箱子里依旧是一块写满象形文字的石板。
第四块石板到手了。
“哦——”这种作弊行为简直让设计者难过,可以沟通植物动物的安以农像是拿着剧本去玩解密游戏的玩家。
屏幕前的游戏设计者看着里面安以农的脸:“祭司的存在简直就是对规则的蔑视。”
离开虫族遗址,迎接安以农两人的是更加荒芜的荒漠。安以农抓着飞行器升空看过,除了黄沙,什么都看不见。
他们两个把防护服的拉链拉起,帽子戴上,启动降温功能,但依旧闷热,感觉自己是火炉里的烤乳猪。
“这里的温度比之前那里多了十几度?”
头顶有烈阳,身边是烈焰一样的风,还有一望无际的黄沙,安以农热得一直流汗,脚底的沙子能直接把牛排煎到五成熟。
他用手表确定方位:“如果游戏真的是逼迫我们进入内圈,那么按着之前的经验,一直往北走就能离开沙漠。”
“要翻越这一片沙漠吗?”他嘴巴起皮,都不想开口说话,“热……嗯?”
一只手递过来,手心躺着几颗冰块。
安以农接下琴的好意,一块埋进蓝铃的土壤中,一块给风驰,剩下都放在自己嘴里。
蓝铃已经卷缩成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已经枯萎,至于风驰,连‘嗷呜’的精力都没了。
冰块含在嘴里慢慢化开,压下心头焦躁感。
他们继续走,地上也看不到是什么植物,偶尔看到一株也是蔫儿蔫儿的,干巴巴没一点水分的样子。
这片沙漠实在太大,他们走了很久,远处的沙丘依旧在远处。
“我们要尽快走出这里,等到了晚上,事情会变得麻烦。”安以农眯着眼看前方,他的眼睛被沙地的反射光刺痛了,皮肤也因为一直暴晒而通红,水分流失严重。
不过好在琴能凝聚空气中的水分冻结成冰晶,所以他们还能补充一点水分,不至于脱水而死。
“天黑前我们要找到可以搭帐篷的地方。
“这里全是沙地,我们搭下帐篷,可能一夜过去就被风沙淹没。”安以农将手放在眼睛上方遮挡光线,“可附近也没有合适的地点……”
“沙沙,沙沙。”
“什么声音?”直播间的观众先是听到沙沙的声音,然后看到了沙面震动,就在琴和安以农的脚下。
沙子快速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