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是魂族真正的灵魂,祭司只有复活魂族能力,大祭司却可以制造魂族,一个大祭司就是一个魂族军队。”
琴还有些话没有说,大祭司是魂族中地位特殊,强大也重要,人数还很稀少。有时候一场仗打下来都看不到大祭司的身影。
现在这么重要的人出现在这里……看来是下定决心要杀了他。
“咦?你的肩膀上还有一个小虫子吗?是什么特别的关系?真遗憾,他今天要和你一起死在这里了。”魂族的大祭司桀桀怪笑。
“你一定想问,我一个大祭司独自前来,不怕死吗?呵呵,只要我想,四周都是我的养分,杀死我?不可能的。而且我知道这里是你们虫族的游戏场,政府管辖,军部无法进入。”
自问自答,戏真多。
“我要感谢你们虫族的奇思妙想,才会收集到足够的魂力。好好享受这场狂欢吧!”这个魂族挥舞着他的权杖,轻轻一挥,草木和鸟兽顷刻间死亡化白骨,更多魂族立在眼前。
还是穿着黑袍,还是戴着六孔的骨质面具,一出场自带阴风。
琴什么都没说,只是加快了速度,要先解决掉眼前的机械族,一个一个来,不能让这两个家伙联手。
他的攻速进一步加快,机甲人连着被拆卸了几个热武器,眼看着就要灭亡。
安以农抱着甲刺激动得呼吸都要骤停,突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奇怪的门。他还没反应过来,里面伸出一只手。
“啊!”尖锐的刀子刺穿了这只不怀好意的手,但安以农还是中了招,他眼前场景一变,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块抖动的平地上,四面扭曲了空间的镜子将他包围,旁边还站着一个金发的虫族。
琴到底是经验丰富的战士,他虽然发现了这件事,却没有自乱阵脚。他一刀扎进机械族的芯片,寒气顺着虫刃逼入芯片,芯片碎裂成无数份,而机械族也彻底哑火。
他这时才转身看向那个金发碧眼的高等虫族,并且身体迅速缩小,变回原来的样子。
琴朝着安以农的方向走去。
“你再前进一步,我就杀了他。”金发虫族说。
琴面无表情,他的脸白得和纸片一样,脚步却没有后退哪怕一点。
“你是高等虫族,却帮异族。”安以农这个人质倒是很冷静,还问绑架他的人。
“你懂什么?”金发虫族表现得十分狂热,“我们已经签订协议,只要解决掉探索者这个好战分子,两族就能进入和平稳定的发展时期。他的存在才是对和平真正的威胁。”
“原来如此,”安以农懂了,“反战反思联盟。”
手持冰刀的琴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走,金发虫族不敌他的气势,颤抖着指向安以农:“你不怕我杀了他吗?”
但安以农看着琴惨白的脸,还有难以察觉的痛苦的皱眉,他的心也跟着痛。
黑色符文出现在他指尖,他的眼睛一点点变了颜色,哀歌四起。
琴驻守边域几年,用命去拼,却总有这样那样的垃圾在拖后腿。
什么狗屁妥协的和平!
“什么?”魂族大祭司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
大地依旧发出隆隆声,草地撕裂开,露出里面漆黑且深不见底的裂缝。碎裂的大地被不知名的力量推动摆弄,环绕的山群被无形兵刃切开、翻倒。
生命挣扎着,给死气提供源源不断的恐惧和怨恨,但魂族大祭司依旧感觉到战栗,好像有什么怪物要出世了。
安以农默默看着眼前残破的世界,眼前血色浇灌,而灵魂在痛苦滚筒中翻滚。
一切的一切都沉寂下去,世界越来越安静。
安以农伸手摘下一片树叶,咬住,他第三根手指上黑色咒语环绕,化作荆棘刺入手指,顺着鲜血钻进身体里,鲜血流下。
咒语对别人对他都有效,当他选择了立场,出于生存之外的私心进行杀戮,诅咒会反噬到他身上。
安以农感受着荆棘捆绑他身体的痛苦,越痛,他笑得越欢:如果他的力量不能用来保护心爱的人,那要它有什么用?
血液从唇中流到叶尖,叶片因为气流震动,发出奇异的声音。
琴带来的寒霜,魂族制造的死亡,枯败死亡的气息本来笼罩着世界。这时天上灰云散去,阳光被打碎了照射在泥土上,金色的光束砍伐驱逐残留的死气。
“晚上怎么会有光?”
其他地方都是黑夜,这一片土地却被阳光唤醒,仿佛已经是清晨。
直播间的观众也是瞠目结舌:“居然有太阳。”
魂族的大祭司被这奇异的阳光照射就发出烧焦一样的声响,他挥动权杖,想要重新聚拢灰云。
金发虫族还张狂地看着琴,突然一只手按在他的脑袋上,冰凉的金属从他颈部快速又准确地划过,锋利刀刃轻而易举切开了皮肤和气管。
狰狞狂笑的表情还停留在金发虫族的脸上,下一秒就变成难以置信的错愕。他摸了下自己的喉咙,一手鲜血。
“嗬、嗬……”金发虫族喉咙里涌出鲜血,他想要发声,但气管被割开无法再工作,鲜血一股一股涌出。
他拼着最后的力气转头,却看到那个并未被他放在心上的分化期的小虫子,手里拿着变形金属变成的小刀。
封锁他的空间屏障不知道什么时候碎裂,金发虫族指着他,似乎想问为什么。
“为了,爱与和平。”安以农对着金发虫族歪了下头,橄榄绿色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红色,配合着分化期特有的全白头发和柔和笑容,看起来无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