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们熟悉的那个大帝。”直播间里的观众心情复杂,“没有被掉包。”
“这不正说明了那个选手的特别?”
“闭嘴!”
“咦?来人了吗?”激动人心的时刻,突兀的声音出现了,更突兀的是那个还带着睡意的脑袋。
安以农的脑袋从帐篷布中探出来,看着外面的雨:“现在是不是快九点了?”
“嗯。”琴看了眼手表,点点头。
他就从帐篷里钻出来,走到洞口:“好大的雨啊。”
门口的战斗打得十分激烈,只是三人不敌大蛇。
这条还是小孩子的大蛇就是安以农出来的原因,他感觉到有东西靠近,并且给他的感觉和风驰它爸很相似。
真的好大呀这条蛇,他仰着头观察。
“!”看到洞口出来的安以农,正卷着瘦高个准备吞下去的六角银环蛇却是一个急刹车。
“呸,嘶嘶——”它迅速丢掉嘴里的零食,摇头晃脑左摆右摆朝着安以农爬过来,黑色的坚硬鳞片划过石头发出沙沙声。
火堆边的琴看过去,寒冰在他手心凝聚成形。
“嘶嘶——”大蛇把头伸进来,却被一层透明的膜挡下。它的黑眼睛呆呆看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看居然还有点可爱。
虽然外面三人组大概率不会这么觉得。
“你好,出来找食物吗?”安以农有些意外,他伸手过去,手指穿过洞口那层看不见的膜,摸了摸凑过来的大蛇。
其实他知道洞口是什么情况,无非是玩家和本地动物的战争。
一开始他不准备干涉虫族和这里的动植物的战争,无论哪一方杀哪一方,他都觉得很合理。但是没想到大蛇会因为他停止动作,甚至传递过来充满善意的情绪。
“嘶嘶。”被摸着头的大蛇高兴地一直甩尾巴,它的尾巴轻轻一下就能拍碎岩石。
“啊,不是找食物?是屋子突然被水淹了所以心情不好了?”
“嘶嘶。”大蛇又对狼狈的三人组吐舌头,并且再一次展开六扇璞状侧翼对他们进行恐吓。
听明白意思的安以农满脸黑线:“我想水淹你的家的,应该不是他们。”
这些选手有点惨啊,只是刚好路过那一片地区,就无缘无故背了水涝的锅。
“嘶嘶——”
“这个,我恐怕不能留下来陪你玩。”
看这一人一蛇的互动,别说直播间那些熬夜的观众,就是死里逃生的三人组都愣了,他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一秒还差点把他们团灭的那条大蛇,现在这是什么辣眼睛的表情?那个湿漉漉的脑袋都要把别人的手蹭破皮了。
“这个人,他……他是怎么办到的?”绿辫子变回人形,她一时搞不清自己是趁机逃走好,还是留下观望好。
如今看来,这个山洞不只‘琴’一个恐怖级,还藏着另一个。
可是反过来说,外面的潜在危险那么多,方圆几里可能没有哪里比这个洞口更安全了。你看这里地势又高,附近也没法藏下危险的动物,背后还有两大佬。
安以农和大蛇说了好一会儿话,大蛇才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它一走,三个人战战兢兢走过来:“我们能在洞口待到天亮吗?”
看他们的样子,安以农是有点想要答应,但是……
“不行。”他摇摇头。
三人组失望,但也没有意外。
反而是靠着石壁闭目养神的琴有些疑惑:“你不留下他们?”
他的直觉告诉他,安以农是想要留下这些人的,大概出于某种同情。琴没有这种同情心,但他知道很多人有这种同情心。
“我们不是队友吗?而且他们对我们有误解,抱着怀疑和戒备,是隐患。我为什么要把隐患留下来?”安以农理所当然道。
琴知道安以农想留下,安以农也知道琴不想留下他们。
而且之前这三个人宁可面对大蛇,都不肯向琴求救,可见对琴并不信任。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留下他们?自己做好人,让队友做恶人吗?
“队友?”三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人是冰刀琴的队友?
不是说探索者就来了琴一个吗?而且这个人还是分化期……不,分化期大概只是一种伪装,说不定是那种可以控制动物的高级虫族。
能获得琴的认可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而且留不留,总要我们两人的同意,如果我问了你,你没有同意,他们心里难免生出怨恨。毕竟一开始他们对我们就有偏见。”
绿辫子无声摇手:我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敢对琴生出怨恨啊!
最后安以农下了结论:“保险起见,还是拒绝比较好,他这些人又没有你重要。”
琴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直接地说‘别人没有你重要’,他嘴角微微勾起,又快速压下。
三个惨兮兮的虫族看看琴又看看安以农,磨磨蹭蹭很不舍地往外走。至于被人当着面说一点不重要?哦,他们是一点不重要,没毛病。
“可以留下。”说完琴就闭上眼。
嗯?安以农愣了下,这是心软了,还是……因为他?
他勾起唇角,看向因为惊讶而表情震惊的三人:“因为琴同意了,所以我也同意。”
崖壁上抵挡暴雨的蔓藤偷偷爬过来,它并不暴露自己身上的毒刺,而是将柔嫩的枝条卷在洞口的石块上,等待新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