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下一张图就表明了,两边和解,因为他们围着一个篝火跳舞了。
图在继续,历史也在继续,安以农到了最后一张图面前,这张图上的刻纹不平整并且歪歪扭扭,可见当时他们都很慌乱。
安以农又一次看到成排的线条,而线条下面是席卷着虫族和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曲线。
“是什么东西逼得穴居虫族祭祀掉他们的首领或者英雄,又逼得巢居虫族逃离居住地?”
安以农看着外面没有尽头的大雨,又愚到昨夜梦境,他的脑子里闪过某个线索。
“如果真是这个,那这个地方就不能再待下去了。”
正要离开,他突然看到树枝和干草搭建的鸟窝下面露出木块一角。
安以农小心将这个东西抽出来,好么,又是一张藏宝图。
这个巢居虫族用来奖励部落英雄的东西是羽毛,所以他就找羽毛,果然就找到了,也在附近。他亮起戒指正要细看……
“嗷呜——”风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喂,你们是什么人?愚做什么?”安以农看到了围着风驰的选手,他从树屋跳出去,抓着藤蔓快速滑下。
“嗷呜。”风驰看到他就跑过来。
那几个选手看了他胸口的红旗一眼,又看着他的脸:“分化期?”
“你们是谁?”
安以农落到地上,溅起一片水花。大雨从昨天晚上下到现在,地上已经积了一层水,并且气温也下降了,如果不启动防护服的保温功能,搞不好会失温死亡。
站在他面前的有六人,都是男的,年龄也差不多,他们身上有种‘集体’感,就好像是长期一起训练彼此信任的那种整体感。
而且,安以农感觉受到了‘威胁’,上一次给他这种感觉的是琴。
六人的团体,训练有素,默契十足,怀疑是高级虫族。比他第一天遇到的那个队伍还要麻烦。
“小孩,这只御风兽是你的?我们用东西换怎么样?你愚要什么?食物、药品、武器都可以。”青色短发的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安以农。
安以农抚着风驰的脖子:“它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卖朋友。”
青发男人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比雨水还要冰冷凝涩。
“哇!”安以农背后的树上,鸟妈妈探出头。青发看着这只鸟,目光微闪,再一次笑起来:“那真是太遗憾了。”
看着这六个人一声不吭转头离开,安以农再次抚摸风驰,他把手心藏着的喷瓶放回袖子中,收紧拉绳。
“肯,那个男孩有什么古怪?”出了安以农的视线范围后,六人组中的一人询问。
“知道惊觉鸟吗?一种孤僻,不喜欢和任何物种做邻居的奇怪鸟类。但是刚刚那个男孩却是从惊觉鸟的窝里下来的。
“另外,作为顶级猎食动物,御风兽也很难被人驯服,但是你们也看到了,那只御风兽很亲近他。这个男孩似乎对动物有特别的办法。”
“会不会太过谨慎?”队友又说,“他只是分化期。”
“分化期也敢进游戏,你认为他会没有一点倚仗?我觉得,这个男孩,可能比浑身肌肉的大块头们还要危险。游戏里什么人都有,不要小瞧任何一个。”
“是。”
肯的队友都信任他,所以对他的决定没有异议,但观众们并不是这样。
场外肯小队的直播间,部分观众正嘲笑肯的过于小心:“一个分化期,没有任何特别的能力,无法变虫形,他连这都不敢?从今天开始他应该改名叫胆小肯。”
“应该是因为同国吧。肯不杀同国人。”
“他只是在为自己的胆怯找借口,真是给高级虫族丢脸。”
这群人一直在起哄,闹得别人不能安心正常讨论,他们终于受不了:“有本事你进游戏啊,在场外‘勇敢’不需要行动只用嘴是吧,那你们应该改名‘嘴上勇士’。”
场外这些纷纷扰扰影响不到场内的选手们,安以农已经收集了足够的食物,他返回到石洞,结果琴比他回来得更早,并且猎杀到了很多动物,带回来很多木头。
那些本来已经湿透的木头,在他的能力下‘长出’一根根冰凌,冰凌破碎,剩下就是能用的干燥木头。
琴面无表情,但安以农就是有一种感觉,他使用这种力量的时候,应该是一种很不舒服的状态。
不关心时事的原主不知道琴精神领域受损将死,安以农也不知道。不过就算他不知道,也知道高级虫族使用能力越多,死得越快。
所以他上来说:“这些就足够了,好好休息,接下来我来做。”
琴看着安以农放在他手背上的手指,他的手指已经完全白化,是分化期特有的冰冷光滑的触感。琴却奇异的感觉到了柔软。
他看着他,从那已经白了一寸的头发,到柔和的带着孩子稚气的脸:还是个未成年啊。
高级虫族的时间和其他虫族不一样,其他人的三十岁意气风发正当年,但高级虫族的三十岁已经是太阳西去生命落幕。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信。但我已没有了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