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2)

半个小时后,刀疤男回来了,他也是一脸青紫。

他的小弟围上去:“白哥,老大怎么说?”

“各打五十大板。”刀疤男摸出之前没有抽的烟,叼在嘴里,却扯痛了伤口,“嘶,外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老大没什么功夫管我们。”

“这么说,没事了?”

“嗯。”

不再理会一脸庆幸的小弟们,刀疤男把队伍里两个刚进来的叫出来:“说吧,怎么回事?”

“这个,什么怎么回事?”黑皮小子眼睛转悠着。

“少他妈给我装傻,你们是不是认识里面的大少爷?一个踢一个踩,配合倒是默契。”刀疤男吸着烟,看着那扇铁门,嘀咕着,“都他妈着了魔了。”

“白哥,都是我计划的。”俊秀的年轻人一咬牙,承认了,“他救过我娘,我不能恩将仇报。”

说着他就把那件事说给刀疤男听:“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好,可是,出来混也得讲道义,我要是不救,成什么人啦?那东西人沾了变鬼,染上就完了。”

“我也有份,白哥你要找就找我吧。”黑皮小子也说。

两个人都有些忐忑地看着不说话的刀疤男。

半晌,刀疤男把烟丢在地上,用脚碾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就是我看那老阴狗不顺眼,打了一架。其他的,装到肚子里谁也别说。”

月黑风高多事之夜。

安以农一直没有睡,就算强迫自己也睡不着。之前的事是悬在他头顶的利剑。

三点多,娱乐城的歌舞都停歇了,小姐们要么和客人回家了,要么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黑色的影子无声无息地穿过铁门的缝隙,来到外面的房间,外面支起桌子,有四个人在那里打牌守夜,还有三人在睡觉。这里一共七人,包括刀疤男和那两个帮过他的小弟。

“我好像看到个黑色影子闪过去了。”一个拿牌的小弟看了看,“是我看错了?”

黑影贴着墙壁滑行,一直到屋外。

这是一个独立的小房子,就在娱乐城的后院,往前是层层叠叠深宅大院一样的娱乐城,往后是一片高墙。

看起来高墙好像很方便逃走,但是爬过去才知道那是一片崖壁,下面是嘶吼的惊涛和礁石,万一摔下去,是掉在礁石上还是掉进海里,不好说。

难怪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原来后面就是大海。

黑影顺着墙仔细地查找,忽然,他在高墙下面发现了一个地下通道,通道外是礁石和海,边上停着一艘小船。看小船的样子,似乎还能用。

“顺着这个通道往里走,会是哪里?”愚了愚,黑影摸进这个漆黑的通道。这里好像是凿出的石道,可能还凿到了地下水,石壁摸上去湿润冰凉。

他顺着石壁走,很快到了出口,居然是在公共的女厕所中,就在被拖把挡住的杂物间,墙壁木板后面就是通道。

此刻的娱乐城静悄悄的,厕所也没有人,他小心将这里转了一圈,搞清楚了大致的方位。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有些危险的计划,只是需要一些运气。

“放火可以吗?”黑影愚着,并且将整个娱乐城都转了一遍,他发现这是一个容易烧的建筑,里面很多材料都是易燃物,并且还有很多高酒精度的洋酒。

他有了主意,就回到之前关押他的地方。

那几个人还在打扑克,哈欠连天,安以农盯上他们的包,包里有一瓶乙醚,还有可用的手帕。

“白哥!”他刚要动手,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光头,他叫醒了靠在躺椅上的刀疤男。

不管了,安以农趁他们的注意力转移,直接顺着地面摸到放包的地方。

“白虎堂的人来了,有几百个人,说来找谢九爷,老大正在前面,他让我们过去。”

“谢九爷?”刀疤男皱起眉头,“谢九?他怎么了?”

来喊人的小弟压低声音:“说是九爷身边的人被收买了,他被人伏击,可是两车人都没留下他,出手的人就是白虎堂的。现在外面都是找他的。”

“哼,谢九能从城寨一个无名小子闯成现在的‘谢九爷’,他的肉可不好吞。白虎堂吞了几个场子,胆子也鼓了,什么人都敢动。”刀疤男冷笑了声。

小弟也不敢说,这些大人物的事不是他们能议论的。

“谢九飞了,他们来我们娱乐城干什么?”

“说怀疑我们藏人,要搜……”

“什么?”那几个打牌的人也站起来,并且狠狠把嘴里的香烟丢在地上,“白虎堂那群无胆软蛋居然来我们的场子闹事?白哥,抄家伙呀!”

白虎堂和鳄鱼帮一向不对付,他们怀疑对方这是故意来找麻烦。

“我们去看看。”一个小弟走到放包的地方准备拿家伙,“嗯?”他注意到包的拉链开了,不过没有当回事,在里面找了手枪出来。

“白哥,我们现在就去弄死白虎堂那群龟孙子?”

“等等。”刀疤男走到铁门前,他看了看,里面的‘何天潼’已经歪在地上,还在睡。

“阿威阿宽,你们留下来守门。我去前面看看。”

“好。”

“听你的。”

脚步声远去。

黑暗中,安以农睁开眼,而二维的影子傀儡快速充气变成立体的黑影,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玻璃瓶和手帕。

“真是天助我也。”

“哐当!”房子的后面传出声响,阿威阿宽对视一眼,准备过去看看。

“什么声音?”这时候铁门里却传出‘肉票’迷迷糊糊的声音,似乎是被吵醒了。阿威用眼神示意阿宽过去看看,他自己就往铁门边走。

阿威走过去,通过气窗看到里面的安以农坐起来。因为没有灯光,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喂,大少爷,醒了?”阿威喊。

“我睡不着,”里头传出安以农含糊的声音,“我第一次被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