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荣华富贵大大的有啊!
真是升官发财一条龙的美事。
于是被点?到名字的官员,伏地叩首谢恩,忠心耿耿声如洪钟表示愿在陛下修行时,为道?童之职,侍奉洒扫!
御座上的皇帝,露出了一点?和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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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册封什?么不知所谓的道?官,朝上的重臣们都没?有反对:他?们要把珍贵的反对机会用到瓦剌事上。
于是,在皇帝不在意的,儿戏似地说起?“与瓦剌战事拖得也够久了,既然他?们有意和谈,那就这样吧。”当即就有忍耐了良久的人站了出来——
“陛下!臣都察院御史李实有言上谏!”
姜离在龙椅上动了动。
并?不是所有打工人都不喜欢年?终总结大会的,那种卓有业绩等待表彰的肯定喜欢;但那种一点?业绩没?有倒是错误一大堆员工,当然是觉得度秒如年?,恨不得赶紧逃脱。
姜离顶着朱祁镇的身份坐在这里,就是后一种感觉。
举目一看,朝上一大半都是史册上被他?御驾送到阎罗殿的人。
剩下一小半,也有许多是在他?复位后的天顺朝倒了血霉的,比如眼前站出来的这一位年?轻御史——
才调任都察院补缺的李实非常愤怒,不顾上峰邝埜眼色的走了出来。这时候跟瓦剌和谈,当真是臣等正在死战,陛下背刺先降!
“如今势理?绝不可和……虏贼奸诈,当绝其使……固守城池,伺机夺还?太宗时边关?旧地……”
李实正在痛直陈词。
姜离则在逐渐走神。
真是人如其名啊,‘李实’是个实在人。
就是,实在过头了。
史册上,正是他?作为大明的使臣,去拜见瓦剌营中的朱祁镇。
然后,一见到朱祁镇,想到岌岌可危的大明,想到无辜阵亡的将士们,李实不由很实在道?:陛下从前信任王振这等宦官,以至于国家险些?有倾覆之危,如今自己更有北狩蒙尘之难。陛下来日若能?归京,当引咎自责!
朱祁镇:……
李实终究是为自己的实话付出了代价。
在太上皇版朱祁镇发动夺门之变复位后,哪怕时隔八年?也没?忘记这位说实话的李实。
当即以李实‘横暴乡里’为罪名,将其罢官斥为民。
同时还?不忘给王振立忠碑建忠祠。
对了,也没?忘记给旁人‘报恩’,就在刚二次登基的天顺元年?二月,朱祁镇还?特?意派出使者马政等人带着彩币绢帛去瓦剌——将厚礼送给伯颜帖木儿(也先弟)家人,感谢当年?在瓦剌时,这一家子对他?的照顾!
天顺的朝臣:……服气。
陛下您是不是忘记了,到底为啥才需要人家照顾啊?你不去作死送死,人家何?必‘照顾’你!
何?况,大明因您而死的无数朝臣将士的家人们抚恤完了吗?
比如换龙袍代乘帝舆引开敌人牺牲的申御史,您有钱给人家遗孤发点?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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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离走神的过程中,以李实为起?始,诸多朝廷重臣都站出来,反对此时跟瓦剌和谈,尤其是瓦剌使者提出来的和谈条件!
当然,也有刚被皇帝封为道?官要讨好皇帝的;之前因战事贬官记恨于尚书的;觉得如今朝局自己难以出头所以要浑水摸鱼的……作为主和派开始反驳主战派。
吵得热火朝天,朝上渐成一锅粥般嘈杂之势。
“咚咚。”
皇帝拎着敲钟的铜杵敲了两?下龙椅扶手。
还?不等皇帝说话,喜宁已经宛如脱了缰的狗一样,开口斥责群臣:“喧哗朝堂成何?体统!”又指责锦衣卫袁彬和东厂金英道?:“难道?你们就干看着?”
两?人纹丝不动,像是人根本听不懂犬吠。皇帝不开口,他?们连一个表情都懒得施舍给喜宁。
喜宁咬牙。
又在心里给自己鼓劲:陛下方才已经金口玉言应允和谈!
只要这件事落实,如今看不起?他?的人也好,瓦剌那边也好,就会意识到他?对皇帝的巨大影响力,他?才能?彻底取代了王振的地位。
喜宁甚至已经开始畅想:与瓦剌的马市朝贡,朝廷(他?做主的朝廷)让一让利给瓦剌也没?什?么。
只要他?们私下把钱补给自己就好了。
朝臣们的反对和谈在他?看来不算什?么,之前王振擅政的八年?不就证明了吗?
大明终究还?是皇帝说了算的。
皇帝就是天子!
这世上难道?还?有比天子大的吗?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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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宁下意识转过头去,脖子甚至发出了‘嘎巴’一声。
他?好像听到皇帝说了什?么……
龙椅上的皇帝脸上尽是货真价实的不耐烦:“吵吵吵,天天都要吵!什?么事都要吵!这般朕如何?有心情清修?”
“罢了,朕问一问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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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大明紫禁城奉天殿内发生的事儿,在后世的史书中,与许多难以解释的玄妙事件并?列。
比如,《后汉书》中记载的,昆阳之战时‘夜有流星坠营中’,光武帝刘秀胜王莽之事。
再比如,就在本朝的白沟河之战时,靖难的燕王朱棣在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恰好遇到的那场‘会旋风起?,折景隆旗’的大风。
也恰如正统十四年?,十月十七日,直直飞到奉天殿内的一只白鹤。
鹤脚上还?不曾挂着豹房的铜牌,不是暖房里养的鹤。
可这初雪的冬日里,如何?会飞来一只野鹤?
惊喜莫名的正统帝,从此走上了坚定修仙的道?路。
大明的国运不该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