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轻轻关上,薛风喝完蜂蜜水,又倒头睡下。
莫许之出了小区后发现早已经到了三点半,路上的车流跟来时比较肉眼可见的减少。
用打车软件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他这才约到了一辆出租车。
这么晚了,再健谈的司机也没了说话的兴致,莫许之也并不是很喜欢说话,说了旅馆所在的位置后就坐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
司机车技不错,一路上开得很平稳。
到了目的地后,出租车打表盘发出滴滴声,莫许之睁开眼睛,付了钱后下车回到旅馆。
旅馆的灯也熄了大半,只有大堂和公共走廊还亮着灯,大堂里就只有一个值夜班的前台在打瞌睡,莫许之从她身边绕过,上了楼梯。
回房间洗漱了几分钟,等到他真正躺下时,已经四点过五分了。
明天大概六点半起来,四舍五入还能再睡两个半小时。
莫许之把手机放到一边,深陷进被子里。
第二天天不亮,节目组敲响了门。
莫许之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随意拢了件衬衫,打开门。
一个黑黝黝的摄影机正对着他的脸。
镜头来得猝不及防,莫许之先是一愣,原本还有些迷茫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
站在门口的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也被他小小地惊了下。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莫许之这个样子。
之前无论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拍摄,见到莫许之的时候他总是已经起来穿戴整齐,或许还已经绕着田埂溜达了一圈,瞧着比他们还精神。
瞅着莫许之头上那几根翘起的头毛,摄影师忍了又忍,之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声。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笑了几声,笑声极为收敛,但足够深入人心。
莫许之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抓了几把头发,觉得差不多了就撒手,打了个呵欠,问:
“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喊你起来吃早饭,”导演笑得憨厚,说,“顺带突击检查房间。”
这顺带得还真顺。
莫许之瞌睡彻底醒了,他转头大致扫了一眼房间,发现没有什么突出且奇怪的东西后侧身让了条道。
“进来吧。”
刚住一天,房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突袭的,很多东西都是旅馆自带的东西,揪不出什么错处。
导演转了一圈,之后笑着说让莫许之尽快收拾好,收拾好之后下楼集合吃早餐,然后开始今天的任务。
综艺差不多是莫许之参加过的最浪费时间且没意义的活动了。
他每天从上午到晚上八点,期间就是跟其他几个嘉宾去这里玩玩那里买买,再录几个个人感想,只有晚上的时候回到实验室才做了点实事,真切感受到时间的宝贵。
几天时间瞬间就消磨过去了。
节目组原定的是继续找地方玩,但是自从节目第一期播出之后,别说是玩,几个参加的嘉宾连宾馆都出不去。
节目收视意外的不错,甚至到了一种炸裂的地步,到了往人群中一站就能听到有人在讨论节目这种夸张的程度。
收视就是流量,流量就是金钱。节目组也不再扣扣搜搜专找便宜或者不要钱的地方,预定了一个游乐场,在等待游乐场搞成节目组所要的效果之前,准许他们放两天假。
其他人收拾着行李准备回去,只有莫许之,明明之前都是走在收拾行李前排的人,这次却一反常态,甚至还在房间里打游戏。
摄影师问他这次怎么不积极了,莫许之把电脑界面调回主界面,随手一指,说:“挖挖机大学就在隔壁,很近。”
摄影师噎了下,没说话了。
等到其他人走得差不多了后,莫许之看了眼手机里发来的消息,把电脑装进手提袋里轻轻松松出了旅馆。
就是口罩和帽子遮得太严实,有些透不过气。
节目播出后他一直没看,连带着围脖也没登一下,所有的软件推送都禁止了,不知道网上现在对自己是个什么评价,但是从平时大致也可以看出些东西。
最直观的就是他不能正常地出行了。
综艺开播后旅馆总有很多人在蹲守着,有的是想要逮着他骂,还有些是想要找他要签名,一堆人堵在那儿,很难突出重围。
他没有理会那些骂声,也没有给签名,之后找到规律后就习惯了半夜出门——那个时候的人最少,他只要藏严实点,再加快些脚步,就可以轻松回京大。
也有可能是粉丝的人因为没有要到签名转而破口大骂,传来传去,估计很多人都知道了他不签名,最近蹲他的人都只是拍照或者骂他,他可以完全不用理会,工作量减少了不少。
有人嘲讽他耍大牌,他也没有把这话听进去,听过就过了。
他不能随便签名。
签名是一个人的专属符号,要是之后有人复制模仿他的签名,闹出的事就不是仅仅被说是耍大牌这么简单了。
穿过古镇就可以看到京大的大门。
这几天进入京大的校外人员明显增多,经常有往届生和其他社会人员进出。
莫许之这次有记得带出入证,打了卡后很轻易地就进了京大。
进了京大后他就摘掉了帽子,只留下了口罩还戴在脸上,整个人恢复了不少。
校门一侧古树参天,树旁有石阶,一直连接到物理系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