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朗知道,他搞砸了。
“对不起。”
晚上回家后,宋朗一进门就抱住了沈知非。
家里就他们两个,没有开灯,唯借着阳台窗边投过来的一缕月色,能依稀辨得清他面容上的低落。
“没关系,真的。”
沈知非靠在墙上紧拥着宋朗,一点点吻掉他的自责,可宋朗还是难受。
一颗心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十分不踏实,非要抱紧些什么、得到些什么,才能让他觉得安全。
于是,宋朗发狠得去扯沈知非的衣服,扒掉外套、撕开毛衣,撤去一切阻碍,皮肤熨帖着皮肤,毛孔都恨不能舒张到最大限度汲取来自对方的温度。
“非非,把你给我。”宋朗粗喘着咬住沈知非的锁骨,一手径直探向沈知非的身后。
“嗯。”沈知非忍痛和他相拥着往卧室里去,两人摔倒在柔软的床上,那根手指便蛮横地闯入他干涩的身体。
宋朗很粗鲁,又不得章法,到后来甚至耐心都没了,提 枪 硬闯时觉得顶端有点湿热,他垂眸看了一眼,在清浅月色中看到了血的颜色。
他瞬间慌了。
“卧槽,你怎么不吭声?疼不疼?”
宋朗赶紧打开灯,虽然只看到一滴血色,也让他心疼得够呛,眼圈儿变得更红。
沈知非笑着扬手按住他的眼角:“宝贝你哭什么?不疼的,继续。”
哪里还能继续?他舍不得他疼。
宋朗放开他的腿,转而跨 坐在沈知非身上,草草给自己做了扩 张,就咬着嘴唇忍痛将沈知非全部吞了进去。
等身体逐渐适应之后,他抛下所有的羞耻感,按着沈知非的胸口肆意放纵,每一下起落都欲贯穿身体,每一声呻吟都不掩盖欢愉与享受,他不加收敛地展露对沈知非的满腔爱意,只因他把这一次当作与沈知非最后的相拥。
浪潮推着他到最高点时,宋朗咬破了沈知非的嘴唇。
一片腥涩中,他们汗湿着拥抱亲吻,等待亢奋感消退。
宋朗趴在沈知非身上,哑着嗓子问:“我太沉了吧?压得你难受吗?”
“不沉。”沈知非把被子拉过来盖在他身上,一下下抚摸着宋朗光 裸有力的后背。
“非非,”宋朗搂紧他的脖子,把压在胸口一整晚的心事说了出来:“你说爸妈如果知道了咱们的事,有可能答应吗?”
没等沈知非回答,他便做出了判决。
“肯定不会的吧,你看星子的反应就知道了。而且我之前跟星子透露
过一点我们之间的事,算是给他打过预防针的……”宋朗长叹一声,“果然是不行的吧,在他们看来,咱们就是乱 伦,就是他妈的天地不容……”
“嘘嘘嘘——”
沈知非拍拍他激烈颤抖起来的后背,安慰道:“一切未必是最坏的结果,你别自己吓自己。”
宋朗将下巴搁在他的锁骨窝,抬眼只能看到那张脸的轮廓一角。
他不能不去想,今晚孟繁星的反应给他敲响了一记警钟,提醒着他选择的这条路并非坦途,前方等待他和沈知非的,是洪渊,是悬崖。
稍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的灾难。
今晚,只是序幕而已。
宋朗握紧了沈知非的手,撑起上半身俯视着这张让他豁出一切的脸,“非非,你不怕吗?”
沈知非眼底浮现出堪比月色的一抹柔情:“我最怕的是你松开我的手。”
宋朗嗓子发紧,死死盯着沈知非瞳孔中的明月星辰。
“别人再激烈的反对和指责,都敌不过你一丁点的犹豫和退缩。”沈知非和他十指相扣,恳求道:“答应我宋朗,千万千万不要放弃我。”
眼眶里晕开一片水汽儿,模糊了沈知非的样子,宋朗暗骂自己越来越娘炮,最近总是动不动就哭。
“哪怕将来某一天,我们还没做好出柜准备就被爸妈知道了,为了我宋朗,为了我也请你在感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咬牙多坚持一会儿,好不好?”
沈知非用力扣紧他,指骨支棱着只覆一层单薄的皮肉,关节苍白有力。
宋朗很疼。
他热烈地扑过去把这份疼痛传递给沈知非,血味再次弥漫开来,“去他妈的,爱谁谁吧!有你这句话,老子被扒层皮也乐意!”
话虽如此,可该挽回的还是要去做努力。
第二天,宋朗起个大早跑孟繁星家去打算跟他好好把事聊清楚,可却被告知孟繁星起得更早,跑乡下姥姥家去过周末了。
打手机也没人接听,这明显是在躲他。
无奈只能等待周一开学,孟繁星几乎是踩着最后一秒的上课铃才进教室,一下课又迅速跑没影儿。
宋朗又不好给他扔纸条说这种事,只能等到下午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这下孟繁星终于逃无可逃。
“你他妈躲我跟躲瘟神一样,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