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回答的时间对王法来说非常漫长。
但对严茗来讲, 可能只是抿一口咖啡的时间。
严茗:“如果你仔细看过我的简历,应该知道我本科就读于永川大学心理系。”
“所以呢?”王法握紧手机。
“所以,我确实认识林晚星。”严茗说。
她甚至没有问哪个“林”哪个“晚星”, 而是直接了当地承认。
王法一把推开天台门, 光明大作,风吹得他帽衫猎猎作响。
“你为什么会认识她?”严茗承认后,王法复杂纷乱的头脑反而冷静下来,克制心中的诸多问题,“你比她大了十二岁,她进大学的时候你早就毕业了。”
“细节很好, 王法。”严茗停顿了下,“但有没有可能,我认识她, 但她不认识我?”
这简直像什么精心设计的游戏, 近在宏景的陈、钱二位老师, 远在英国的心理医生,他们都早早地认识林晚星。可林晚星本人却毫不知情。
严茗抿了口咖啡, 像在给他思考时间:“Winfred,你关心的问题不过两个:第一、在林晚星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第二、你在整件事情中究竟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你错了,我根本不关心第二点,也不关心你到底做了什么。”王法说, “我只关心我该怎么做。”
电话那头,严茗的声音不再有清晨的慵懒,她在餐桌前边坐下,打开笔记本:“我认识林晚星, 是因为她有段时间, 成为校友间的谈资。”
“是指她在大学里出的事?”
“你没有完全查过她是吗?”严茗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我想谈恋爱, 还要调查女生的背景?”王法跟着不可思议地反问。
银勺落入杯中,严茗几乎被他的反应沉默,过了会儿,她才感慨地说道:“所以只能是你啊,Winfred。”
“事实上,我不确定怎么做才是对的。”王法沉思片刻,如实以告,“我搜索过一些她的资料,但没有结果,你们永川大学问题太多了。”
“首先,我们永川大学的问题只是比普通高校略多一些,天才和疯子从来都只有一线之隔。其次,不光是你,其实我们也不清楚真相是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什么的真相?”
“你说得对,林晚星是我的学妹,我比她大了整整12届,照理我不会认识她。”严茗走到窗边,“但你听说过知名校友录吗?”
“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校方才有的联系名单,上面有我们很多心理系知名校友的联系方式。去年的某一天,我们很多人都收到了一封同样的邮件。”
所有人言辞中透露的内容,包括林晚星从学校离开后绝口不谈的态度,都证明当年是一件桩恶性事件。严茗已经把杯中的咖啡喝完,她说得很慢,显然是因为这件事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叙述角度。
“群发关于林晚星的邮件,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