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人的喊声, 众人纷纷看向了韩弈, 几个警察的脸上也明显浮现出了警惕的神色。
外围几个警察负责拉线清场, 领头那位队长还让人给局里打电话,要求派人来增援。
这种凶杀事件性质恶劣,很容易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 他们必须要抓紧时间。
走廊里几个正好撞见现场的人也是重点询问对象。在队长的示意下,两名警察率先走向了刚刚被指认的韩弈。后者神态自若,动作坦然, 没有一点逃避或是慌乱的意思。警察走过来的时候, 他正在拉起走廊尽头一个跌坐在地的青年。
被拉起的人正是刚刚不见踪影的沈秋晚。他脖子上横着一道骇人的掐痕,红得已经泛起了青紫。
等两名警察靠近时, 他还在艰难地呛咳,一边咳一边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 亮给了两人看。
“临城监察特派队。”沈秋晚的声音很沙哑,“我们在查案。”
两名警察似乎没听说特派队这个名字, 其中一个人狐疑地接过了证件,直到看清了证件上的公章,才道:“稍等一下。”
他把沈秋晚的证件拿给队长, 队长正在打电话, 示意他别说话。
等电话挂断,队长才用带这些古怪的语气道:“收队。”
警察吃惊道:“啊?”
“这个案子被人接手了,不归我们管。”队长道,“说是什么,特别什么队……”
“监察特派队?”
“对, ”队长这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警察把手里的证件举了起来:“头儿,这好像是他们队长。”
队长一愣,伸手把证件接了过来,又好奇地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低咳的沈秋晚。
“呦,这么年轻?”
他们正说着,面拉线的警察也喊了一声:“头儿,有人来了!”
进来的正是刚刚等在外面的连其司几人,现场很快被特派队接管,司楠也已经联系了监察组的人,让他们过来支援现场。
用灵力修复了一下脖颈的伤痕之后,沈秋晚才终于勉强恢复了言语功能。
“我在里面查看胡查南的情况,正和司楠发消息的时候,铜钱就震了起来。”他说话还有些艰难,时不时要停下来歇一下,“然后胡查南突然坐起来,掐住我的脖子,把我逼出了房间。”
云子宿皱眉:“你没能反抗?”
沈秋晚可是筑基九层,别说普通人,就连修士都不一定能伤害他。
“胡查南醒来得很突然,”沈秋晚解释,“他力气大得不像正常人,中间他被铜钱弹出去过一次,但很快又重新扑了上来。”
他缓缓地出了口气:“我被掐得将近窒息,没能还手。”
连其司递过来一瓶刚找来的矿泉水,担忧道:“师兄,你还好吗?”
沈秋晚接过水瓶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刚刚跟着特派队员一起进了包厢的韩弈从房间里走出来,道:“井英不见了。”
沈秋晚咽下一口水,问:“那你有看到胡查南的魂灵吗?”
胡查南的死状如此凄惨,生出怨气的可能性也很大。
韩弈却摇了摇头:“没有。”
沈秋晚皱眉,那边连其司叫了一声:“师兄,司楠来消息了。”
司楠找到了井英的消息。一周之前,井英在自己的公寓里割腕自杀,之所以消息没能很快传开,一是因为他自己在外面单独住,二是因为,井英他根本没有死。
“自杀未遂的第二天,他自己去了一个小诊所包扎伤口,还回学校上了一天课,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沈秋晚皱眉:“他现在还活着?”
“目前没有证据能证实他的死亡。”司楠道,“但是很奇怪,那天上完课之后就是周末,井英放学之后就坐上了公交车,但他没有回公寓,其它平时常去的地方也没有他的踪迹。这些天以来,他一直没有再出现过。”
“查一下他坐公交车去哪了。”沈秋晚道。
司楠应了下来,又道:“哦对了师兄,还有一件事忘了说。井英去包扎的时候,被小诊所的一个医生拍了照片。我从他云相册里找到了那张图,井英自杀割腕用的不是刀子,而是自己的指甲,他是用手指一点一点把伤口挖出来的。”
沈秋晚眉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