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猜测,心里也是微微一沉。
难道烈儿出了事?
难道烈儿出了事?
略一猜测,心里也是微微一沉。
容虎神色凝重,拱手禀道,“大王,绵涯在越重城见到永逸王子。据永逸王子所言,烈儿已经出发,前往同国和我们会合。”
这三人都都是容恬一手调教出来的,容虎的脸色比绵涯子岩更加难看,他怎会看不出来。
“啊?”凤鸣瞪着大眼睛,惊疑道,“烈儿什么时候出发的?我们一路上怎么没碰见?”
“好了。”容恬把视线投向容虎,“容虎,你来说。”
“属下担心的……正是这个。”
“越重城一切安好,目前繁佳和离国的情况,也和大王先前预计的差不多。只是离王若言奇怪的逗留在天隐多日。至于属下担心的事情,也是到达韩若后,向容虎问起才发现的……”
绵涯在一旁道,“永逸王子有书信托我转交给烈儿,所以属下见了容虎,就问了烈儿的消息。没想到,烈儿比属下更早离开越重城,可现在还没有和鸣王碰面。”
“嗯,很好。”容恬彷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扫过三个侍从的脸,淡淡发问,“现在,把坏消息说出来,究竟是什么让你们脸色这样难看?”
“连消息也没有。”
“回禀大王据属下最后得到的消息,离王若言仍在天隐逗留。”绵涯简单地答了一句,似乎另有要事,脸色并不轻松,又道,“大王,属下回来的途中,顺道去了趟越重城。目前永逸王子已经取得永殷王的同意,正式将越重城列入管辖范围,有永逸王子照看,至少一段时间内,千林他们都不必担心永殷会对越重城大举用兵。”
凤鸣蓦地紧张。
容恬首先就问,“若言现在何处?”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大家的脸色都如此难看了。
容恬现在最急需的就是各国情报,见了绵涯出现,心里也觉得很高兴。
以烈儿的行动力,如果一路顺利,早该和大家会合。即使路上被意外耽搁,一定也会想办法利用绵涯的情报网或者萧家情报网,送来一点消息。
脸上干练之色越发明显。
这样音信全无,彻底的失踪在越重城至韩若的路上,当真非常不妙。
他也是风尘仆仆,黑瘦了不少。
容虎虽然不安,看见凤鹭得佑坏消息后脸色苍白,沉声安慰道,“鸣王不要过于担心,烈儿很机灵,就算遇上什么凶险,凭他的本事,应该可以应付过来。”
绵涯施礼后,才回答凤鸣的问题,“回禀鸣王,属下是刚刚才抵达韩若的。大王派遗属下领人打探各国的情况,现在已经多少得到一些消息,根据东凡那边的报告,大王已经启程前来和鸣王会合,所以属下索性亲自来同国一赵。幸好,在这里连大王和鸣王都见到了。”
容恬命令道,“绵涯,你立即调动你的手下,打听烈儿的消息。”
关上门后,几个侍卫不敢懈怠,首先都向大王和鸣王行礼。
西雷王的眉心也微微敛起。
“绵涯?”凤鸣露出惊讶的表情,在容虎等人进门前,早就用丝被将自己的身体遮掩起来,微笑着问,“你居然也赶来了?真是及时。什么时候到的?呵,今天真热闹,大聚会耶!”
他几大心腹之中,若论灵活应变,以曾在永殷王宫中潜伏多时的烈儿为最。
一个是吃饱饭休息过的子岩,另一个却也是令凤鸣有些惊喜的不速之客。
永殷是烈儿极熟悉的地界,又有永逸这个王族的保护作为靠山,烈儿,却偏偏在最不应该失踪的地方失踪了。
容虎进门,身后却跟着进来两个人。
容恬心中,隐隐约约察觉出,一定有什么不妙的事情,正在无声无息的发生。
正在憧憬的好事,却被容虎打断了,凤鸣懊丧地直挠头,只好扬声道,“进来吧。容虎,是什么要紧事?”
烈儿忍受着浑身疲惫的感觉,缓缓掀动自己的睫毛。
凤鸣大叫扫兴。
虽然不能立即坐起来,四处察看周围的情况,但凭藉多年锻链出来的敏锐观察力,他知道自己已经被人从晃动的马车上搬到了他处。
所以容虎等人在门外禀报,只字不提容恬。
体内仍然残留着如在马中晃动的错觉,结合现在极度不适的身体,还有恍惚不清的视野,他猜想自己经被某种致人昏迷的药控制了一段日子。
容恬潜入同国的事情属于机密,外面的人不少是萧家派系的,虽然算是自己人,但为了保护容恬的安全,越少人知道越好。
也不知道被带到哪里了。
“鸣王,属下要事禀报。”
勉强支撑着,不希望自己再次丧失知觉,他努力打量自己所处的房间,薄薄的锦布所裁的垂帘,从窗子的最上方直垂到地面,被外面吹入的微风轻轻吹拂,掠起温柔的弧形,墙上彩色的绘画多数为各种花卉植物。
容恬眯起精明的眼睛,脸颊上带着促狭的微笑,正要开口回答,门外却恰好传来容虎的声音。
这是永殷富豪之家最常见的设计。
凤鸣红着脸要求,“你主动一点,坐在我身上,自己动就好了。”
烈儿暗中放了一点心,至少,他还没有被带离永殷,仍在永逸势力范围之内。
“你的腰不酸了?要满足我可是很累的哦。”
希望永逸能够尽快知道自己被擒的消息。
凤鸣钻出被子,兴奋地问,“我吃饱了力气够了,你让我抱吧。”
“这里距离芬城,足有三百五十里。”
“来,鸣王乖乖出来你不是王者,要独当一面吗?不吃饭没力气,怎能独当一面?”
身后低沉的男声,让烈儿背影骤然一颤。
容恬发出悦耳的低沉笑声,用刁布率性地围裹住腰间,遮蔽下身,下床拿起碗筷,琢磨着凤鸣的口味,挑了满满一碗菜,端到床边坐下,
一双优美的掌,缓缓抚上烈儿的肩膀,让原本侧身躺在床上的烈儿,不得不随着这温和却难以抵抗的力道翻过身来。
把头往丝被里钻。
视线,也不得不对上那双将毒辣绝情完全掩藏,此时尽是骗人的柔情和爱怜的深邃黑眸。
凤鸣大愧,瞪容恬一眼,“谁要补充体力啊?”
烈儿身心俱痛,闭上眼睛。
“先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暧昧的问话在线条高贵的双唇吐出,安静的内室顿时弥漫若隐若现的淫靡甜意。
余浪叹气,“烈儿,你就这么恨我?”
容恬喉间逸出低沉的沙哑呻吟。
指头摩挲失去血色的唇,烈儿犹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猛然睁开眼睛,磨牙道,“别碰我。”
说罢,就着最方便的姿势,轻轻吻在容恬裸露的乳头上。
他急遽地喘了几下,视线变得更为锐利,盯着面前姿态优美,风度无懈可击的男人,“你在芬城设陷,要害我家大王。余浪,你……你到底为谁效命?”
“放心吧。”凤鸣微微一笑,“我也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闪失,还有,你也必须好好保重自己。”
烈儿自己也是资深奸细,在永殷王宫里潜伏多年,反应何等高明。
“别忘了,当日我已经对着西雷的山川立下誓言,天下江山,你我共享,唯有灾难,由我一人独挡。我不允许你有任何闪失。”
醒来后头疼欲裂,但短短的时间,他已经回想起被擒的经过,瞬间明白,狠辣和绝情,还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真面目的所有。
“你可以继续你的行程,我也会竭尽全力继续保护你。”
余浪,并不仅仅是他多年前在永殷遇见的落魄贵族余浪。
容恬的声音,有着彷佛能安抚人心的从容和坚毅。
不是那个,让当时才情窦初开的他,一见钟情,几乎愿意舍弃所有追随的风流少年。
“西雷鸣王,一直都是西雷王容恬的依靠,这一点,从一开始,就没改变过。”
也不是那个,为了害怕得罪永殷王,不肯带他离开,为了攞脱他的纠缠,让他死心,不惜狠下辣手,对他百般折磨的余浪。
“凤鸣,”容恬道,“我们会永远被后人铭记的。”
一切,只是假象。
许久之后,容恬低头,轻轻吻了凤鸣的额头一下。
余浪是奸细。
就像他小心翼翼保护的幼雏第一次在他眼前展开了美丽的翅膀,这双翅膀原本就存在,开始只是缩着,现在猛然张开,却以一种让人感动惊喜的美丽震撼了世人。
和他一样,是一个心怀叵测,辗转在权贵之间的奸细!
可又多了一点什么。
“永殷国内,权贵之中,除了永逸,恐怕没人能有本事让你这样的高手效命。如果你是永逸的人,我不会不知道。”
容恬把凤鸣抱在怀里,臂弯的身体还是如此熟悉,柔软,青涩的纤细,宛如少年般的修长骨骼,散发着纯洁软净的气味。
余浪任他猜测,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永逸这个尊贵的大王子殿下,果然对你很不错。他竟什么都肯告诉你?”
这比将天下赐给他更珍贵。
烈儿不屑地回他一笑,一字一顿道,“余浪,像你这样的人,只会糟蹋别人的真心。我和永逸之间的信任,你永远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