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轻轻“嗯”了一声,趴在容恬怀里,不再做声。
他分明调戏的口气让众人大哗。
“傻瓜。”容恬笑起来,宠溺地看着他,“我办完事情就来找你,不用多久就可以相见,伤心什么?”
秋月秋星顿时一起叫起来,“我们要去告状!我们去告诉烈夫人!一定要告诉烈夫人!”
凤鸣忽然低声道,“我想起从前,我以太子身份出使繁佳,临走之前你连脸都不露,害我伤心得不得了。到了现在,才知道分别的时候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不然更伤心。”
凤鸣见他们闹得高兴,在一旁呵呵直笑,暗忖,他们都怕我和容恬分别会伤心,故意说笑来哄我快活。
暖烘烘的。
又感慨又感动。
容恬的体温,不论什么时候都比他高。
他到这古老世界时间已经不短,每过一天,便每成熟一点。从前看了众人行为,都有不解,到了现在,已经渐渐明白过来,更是觉得眼前这群人和自己亲密无间,彷佛亲人一般。
“还是舍不得我吗?”凤鸣就势靠进他怀里。
就算只为了他们,也要让天下太平安逸。
容恬无可奈何地把他白皙的手抓在自己手里,皱眉道,“你今天怎么变聪明了?”
众人笑罢,子岩看看天色,对容恬道,“大王,我们是不是应该……”话未说完,停了下来,斜眼去看凤鸣的脸色。
就像小白兔伸爪子欺负森林里的狮子王一样。
凤鸣猛一咬牙,露出笑容,“当然应该走了,这个时候出发还可以赶一段路,难道你们还打算晚上出门吗?”
堂堂西雷王的鼻子,恐怕也只有他敢这样随便说指就指。
屋里安静下来。
“你的眼睛里面都是血丝。”凤鸣学他的样子,伸出食指点在他形状无可挑剔的鼻子上,佯装得意道,“当面撒谎,被我拆穿了吧?”
半晌,烈中流问,“大王要不要再和凤鸣私下谈一会?”
“嗯?”
众人便纷纷挪动脚步,打算退出去,让凤鸣再和容恬单独相处一会。
“容恬。”
“不用了。”凤鸣摇头,见众人都愣住看他,跺脚道,“又不是生离死别,这么拖拖拉拉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说走就走,干嘛还要私下谈一会?”
“谁说的?本王天天都比你这个小懒虫起得早。”
话音未落,容恬大掌一伸,拽着他的衣襟把他横扯过来,低头狠狠亲了一口,笑道,“不错,还没有出门,就拿出萧家少主的气势来了。先说好,男子汉大丈夫,我走了你可不许哭哭啼啼。好好保重自己,我走了。”
凤鸣把他点中自己鼻尖的手轻轻拍开,“你一晚没睡?”
昂起头来,往四周环扫,目中电光神射,沉声道,“本王走了!”
他和凤鸣盖着同一床锦被,翻身侧躺,支起一臂托着头,打量着凤鸣。
众人被他威严震慑,拱手齐道,“大王保重!”
“什么偷看?本王是光明正大的看。”容恬伸出一指,点中他的鼻尖。
容虎道,“让我们送大王出门……”
“你在偷看我?”
“哪来这么多虚礼?你们给本王好好看顾凤鸣就行了。丞相也请保重。”容恬对烈中流一拱手,得到烈中流含笑回礼。容恬放下手来,低喝一声,“子岩,出发!”
只一会,西雷王的脸端端正正印入眼底。
容恬傲然长笑,大步跨出房门。
凤鸣睁开眼,半梦半醒地体会着昨夜腰间仍残留的一丝酥麻,用目光慢慢在房中搜寻。
子岩精神抖擞跟在他身后,一道去了。
清晨的阳光照在脸颊上,带来懒洋洋舒适的暖和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