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高崖之上夜风呼啸,屋内厉声盘旋。
“尽管叫吧,容恬远在千里。”若言按着凤鸣,露出狰狞面目:“你若惹恼我,今夜不会好过。”
正紧要时,门外有侍卫高声禀报:“禀报大王,有紧急军情。”
难道真的要被若言……凤鸣望着屋顶垂下的华丽吊灯,凄声大叫起来:“容恬!容恬!”
好事被人打断,若言从床上猛然立起,尤不忘抓住凤鸣双手,怒气冲冲道:“什么紧要军情?都给我退下,再来打搅,本王斩了你!”
腰间一松,若言居然已经解开凤鸣腰带。
“禀报王兄,东边土月族忽然作乱,杀了王兄派遣留守的官员,将粮仓银库抢掠一空。都城之中,居然也有土月族奸细潜伏,企图放火焚烧王宫。事关重大,请王兄速速回宫。”妙光银铃般的声音,这回急促凝重。
容恬的脸不断在眼前转来转去。
若言这才稍消怒气,虎狼一样的目光在凤鸣血色尽失的脸色黢巡片刻,扬声命道:“王妹进来。”
今天糟糕了,还有什么救命办法?脑里一团乱麻,似乎脑细胞都被当前险恶形势吓得集体晕倒。
“是。”
凤鸣受袭,蓦然倒抽一口清凉气。
妙光推开房门,偷偷看一眼凤鸣狼狈模样,心中一惊,默不作声跪在一旁。
他似乎真的忍耐不住,低头一口咬住胸前玉珠,用舌尖缓缓戏弄起来。
“本王立即回宫。王妹留下看顾鸣王。”若言凝视妙光,沉声嘱咐:“要处处小心,不出差错。”
“就休想你再默一字。”若言啧啧道:“可本王现在觉得这个交易实在划不来,鸣王绝顶丰姿,叫若言怎么忍?”
“王兄放心。”
“放开我!”凤鸣如被弄伤的小兽般低吼:“你敢碰我,我就……”
若言微微点头,俯身在凤鸣唇上狠狠咬上一口,冷笑道;“今日再放你一马,但下次鸣王就不会这般好运了。”
若言轻轻扬眉:“看看又何妨?鸣王也太小气了。”他自小练武,手劲不同一般,轻而易举把凤鸣双手压到头顶,重新露出诱人垂涎的白皙胸膛。
若言一去多日,留下妙光看顾凤鸣。
凤鸣此刻哪里听得进赞美,手忙脚乱把被撕破的衣裳往胸膛上盖,可衣摆被若言压在膝下,扯也扯不动。无奈之下,只好双手五指张开,覆在胸膛上挡住若言象火一样伤人的视线,恶狠狠瞅着若言。
凤鸣因为那夜的事,心内更加惶恐,知道兵法未必可以阻止若言的淫欲,更加想方设法逃跑。
若言贵为一国之主,从小尝遍各国美人,此刻也不禁一呆,轻轻叹道:“不剥外衣,只能算美色,料不到一剥外衣,居然是个绝色。”
“昨天鸣王说的那衣裳,我派人赶制出来了。”见凤鸣忧心忡忡,妙光用尽心思让他高兴,一早便出现在凤鸣屋中:“这是离国最好的裁缝照着鸣王的图样所制,好看吗?”
曲线优美,少年的柔弱中,偏偏又带着被容恬一手一脚教导出的苍劲结实。
凤鸣刚刚吃过早点,闷闷抬头,眼前蓦然站着一个英国贵族少女,身上所穿,正是昨天凤鸣画出来的英国宫廷贵族礼服。
透明的白皙肌肤,几乎到了可以隐约看见心肺的地步,两颗小巧的突起,象玲珑的珍珠一样嵌在其上。
蕾丝花边,绑得水蛇般的腰,下面是大摆度的蓬裙。
嗤!在众人小心翼翼百般侍侯下保养得如暖玉般的胸膛袒露出来。
简直就象又经一次移魂,到了另一个时空。
“又不是交欢,略为温存有什么要紧?”若言口中狡辩,把凤鸣往床上一推,拽住领口左右发力一撕。
凤鸣虽然心里焦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公主这么一变,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嗯,果然好看,窈窕身形都显出来了。”
凤鸣大叫:“若言,你敢碰我,休想我再默一个字。”
妙光被凤鸣夸奖,心头开花,甜笑着在原地转了个圈,又停了下来,静静看着凤鸣,忽然幽幽叹气:“唉,鸣王总算笑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天真担心。你不笑也不发火,和我讲故事也懒洋洋的。”
“鸣王尽管卖弄口舌。容恬正在回西雷的路上,纵使他可以逃开本王布置的层层截杀安全返国,也会暂且无力追查鸣王下落。”若言手上一紧,猛然捏住凤鸣后颈,看着凤鸣疼得皱起的双眉,嘿嘿笑道:“我们正好趁这无人打搅的机会好好温存温存。”
“有吗?我不是一直好好的。”凤鸣一口否认,故意露出笑脸:“蓬裙要撑起来鼓胀胀的才好看,我给公主画的衬裙做好了吗?”
见若言这般得意,凤鸣虽然正出于被若言压倒的危险境地,也忍不住反唇相讥:“离王好像忘记当日自己在西雷边境被瞳将军追得东奔西窜的模样了。”
“一道做好的,可那东西又用细铁条做撑架,又用帆布做面,穿在裙下好难受。”妙光皱眉道:“明明穿在里面,为什么要用帆布做面?”
“呵呵,”若言唇边渐渐挂上笑意,暧昧地低头轻舔凤鸣耳廓:“算鸣王料得准,本王合博间二王子之力,也无法让容恬永远留在博间黄土之下。不过这次容恬意得志满携天下第一美人到博间,打算接回意中人的同时又做一件左右博间王室的大事,结果被人追得狼狈而逃,实在大快人心。”
要给你明白这道理,我还用得着逃吗?
若言眼中精光骤闪,叫凤鸣心惊胆跳。
凤鸣顺口胡扯:“那衣裳是英国贵族女子出嫁时穿的,衬裙代表日后的夫妻生活。衬裙的撑架和布面越结实,表示日后生活越安稳。”
“反正你杀不了容恬。”
“哦,原来有这样的含义。”妙光恍然大悟。
“哦,对容恬如此有信心?鸣王莫要忘记,他现在可是在博间的地盘上被博间王室觊觎,本王自然也会相助一二。”
两人聊了一阵,自然转到兵书上来。
凤鸣眼光清冷,凛然道:“区区博间可以解决容恬?离王也太小看西雷王了。”
“鸣王……”
西雷王轻离西雷,我怎能不趁机对付一番,让他焦头烂额无暇寻找鸣王?”若言冷冷道:“博间王室丢失鸣王,正在害怕容恬找他们麻烦。本王略施小计,就让他们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无法把鸣王交出来,就干脆一并把西雷王解决好了。”
“嗯?”
凤鸣苦思冥想,骤然一震,抬头瞪大眼睛:“你……”
“鸣王这几日,都没有默写兵书……”妙光迟疑地看看凤鸣。
若言哈哈大笑,眼中赞赏之意更深,点头道:“鸣王真厉害。不如再猜一猜我去博间做什么?”
一提兵书,凤鸣果然脸色转冷:“若言不遵约定,我为何要默兵书。哼,连前三天的那一条兵法也不该默给他。”
“到西雷?”凤鸣露出思索神色,缓缓摇头:“西雷路途遥远,不可能几天便回,难道是博间?”
妙光却知道王兄为人,惹怒若言者从无好下场。她斟酌片刻,徐徐劝道:“鸣王何必和王兄硬碰?王兄对鸣王仰慕已久,如今鸣王就在眼前,自然难以忍耐。何况……”她顿了一顿,才轻轻凑到凤鸣耳边:“王兄今夜就要来了。”
“不愧是鸣王,再猜。”若言赞道。
凤鸣身体剧震,转头看着妙光。
察觉若言此问有蹊跷,凤鸣心中一凛:“你这几天不在离国?”
“妙光没有骗鸣王。”妙光肯定地点头:“王兄上次走时还在发火,这次回来,鸣王要是不小心应付,恐怕会……吃苦。”
若言低头审视凤鸣又傲又怯的俊脸,一阵沙哑的低笑,忽然问:“若言几日不曾出现,鸣王不关心我的去处吗?”
几乎被若言吞下肚子的危险境遇再度胁迫而来,想起那叫敏儿的侍女被吃肉鱼咬得惨不忍睹的小腿,凤鸣胆战心惊。
呸!谁是你的鸣王?凤鸣肚中大骂,嘴巴上当然不敢直说,恨恨瞅了若言一眼,别过视线。
把发青的脸色强自按捺下去,凤鸣已经没了谈笑的兴致。
“兵书等下再看。”低沉的语气预示着危险临近,若言的黑瞳如深不可测的黑洞,散发让人颤栗的因子:“我先看看我的鸣王。”
“我有点困了,想小睡一会。”凤鸣对妙光淡淡道:“那衣裳虽然漂亮,整天穿着也累。公主不如换了吧,上次那件袖子长到地上的连身裙就挺好看的。”
凤鸣又尴尬又害怕,结结巴巴道:“请……请离王自重,那些兵书我可是已经按约定默好了。”
“那是离国民间女子的服饰呢,王兄知道我穿,一定要骂我淘气。”妙光近日对凤鸣千依百顺,立即召来侍女,在里间换下衣服,轻盈走了出来:“鸣王真觉得我穿这裙子好看?”她手中抱着换下的大篷裙,侍女在身后拧着形状和一把大伞差不多的衬裙。
不退还好,凤鸣一退,象有感应般,若言立即侵前。仿佛狩猎的猛兽般不声不响将凤鸣笼罩在自己身下,才好整以暇地挑起凤鸣下巴,轻笑:“鸣王消瘦不少。”指尖在光滑白皙的腮边摩挲。
“嗯。”凤鸣已经挨在床上,半闭眼睛。
空气中湿滞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凤鸣被若言极有魄力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微微后退。
“鸣王累了,那我先走吧。”妙光恋恋不舍看了一会,刚要转身,却被凤鸣叫住。
她一走,屋中侍侯的侍女纷纷退下,偌大的房间,顿时只剩凤鸣若言两人相对。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