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Greco是个高级珠宝奢侈品牌,隶属于程氏奢侈品集团。

如今进入时尚行业工作,高学历和留学经历似乎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按照这个要求,普通大学毕业的景致望尘莫及。

毕业的时候,为了高薪资,她还是不死心地投了一次简历。

果然石沉大海。

是程寄帮她开了次后门,直接让她进入Greco的公关部工作。

周一晨会是公关部最忙碌的时候,好像项目进入deadline倒计时。

就连景致这种不喜欢紧迫感的人也逼不得已加快了动作。

早上比程寄先吃完早饭,等待的时候恨不得提包就走,偏偏程寄说要送她一起上班。

晨会上,罗姐先是回顾上礼拜的工作,程寄被女明星骚扰的事被当成重中之重。

“以后公司内部所有有关明星代言的活动都要排除钟穗。”

钟穗在前阵子热播的一个网剧中饰演了女三号,是为国家牺牲的白月光妹妹。观众看得泪眼模糊,也算是掀起了一阵骨科热。

国民认可度高,这也是Greco公关部当初邀请钟穗参加新品发布会的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是个野心大的,一来就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罗姐一锤定音,引起了不少骚动。

其中胡欣的反应最大,当初是她全力举荐的钟穗,而钟穗无异于是打她脸。

“怪不得女三号也能火,我就说这股妖邪劲一般人演不了,原来是本色出演。年纪轻轻,不好好琢磨演技,居然想靠傍金主飞升,边有咁大只蛤乸随街跳,早晚有报应???。”

胡欣家境不错,自己又是欧洲硕士毕业,说她是白富美也不为过,和家境学历不如她的同事交往很有优越感。

这回贬低起钟穗也是如此。

她的声音不小不大,正好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这算是封杀了吧?”

“就是,当初公司做活动还是有预告的,现在钟穗参加完活动,媒体连张通告都不发。外界都在猜。”

“估计到时候别的品牌也对她有所忌惮。”

胡欣幸灾乐祸地说:“这说明想走捷径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后果。”

这话其实是逾矩了,景致的面颊微微一烫,罗姐没有阻拦,只是看了景致一眼。

“是谁做出的决定,上面吗?”其中一个实习生叶柠问。

罗姐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我也不瞒你们,就是程老板周末的时候通知我的。这说明钟穗的事不是小事,大家是要谨慎对待,以后挑选明星的时候更加小心。”

景致目光落在眼前的笔记本上,没有四处张望。

心里倒是在想程寄。

其实程寄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淡漠到事事都不关心,相反,他在工作上精明强干到无可指摘。

21岁还在念书的时候,他就收购了一只男士腕表品牌,为程氏奢侈品金字塔添砖加瓦。

而刚结束的上个周末,和她厮混许久,景致连人家什么时候把这件事交代下去的也不知道。

“这么看,老板手段还是很强硬的哦。”叶柠说。

“啧,”胡欣不耐,“怎么还替这种人惋惜起来了。”

叶柠自知说错话,紧张得后背往后靠。

罗姐就此打住,“好了好了,这件事就过去了,大家心里有数就行,我们接着说。”

“还有就是...我们怀疑有人泄露老板的隐私。你们想想钟穗是怎么知道老板的房间号?又是怎么拿到房卡的?”

“也是哦......”胡欣的目光在人群中溜了一圈,她搓搓手臂,“好端端的时尚片,忽然变悬疑片了,到底是谁泄露的?查出来了么?”

罗姐摇摇头。

众人若有所思。

景致觉得这个人一般是查不出来了,那天,她问过钟穗,但钟穗就是不肯说,总是糊弄过去。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结束,景致等到其他人出去后,才拿起笔记本往外走。

罗姐喊住她,走了过来,对景致耳语:“果然是大老板回来,你的打扮又在线,今天很漂亮。”

景致穿的是杏色的半高领毛衣,配上一条同色系的半身裙。

搭配简单,但面料高级,剪裁很有轮廓,这样一套穿上身,显得整个人既挺拔又质感。

她的着装是程寄一手包办的。

以前除了特殊场合,不管是私底下还是上班,景致都想怎么舒服怎么来,不在乎搭配。

直到有一回程寄看了她的穿搭,微拧着眉毛,薄唇间挤出一句话,“为什么不试着从打扮开始让自己看上去更精神点?别人也赏心悦目,不是吗?”

从那以后,家里有专门的搭配师,每天睁开眼,景致就能看到相应的套装,鞋子,项链,首饰。

每一天都过得昂贵且隆重,精致到头发丝。

于是,景致会趁着程寄出差的时候偷懒,睡到离上班时间很紧张的时候才起床,精致打扮也就这样赖过去了。

有时候,程寄心情好,也会亲自给她穿衣服。

他实在是再体贴不过的情人。

就好比今天早上,身侧的试衣镜上倒映着他的影子,程寄微垂着脑袋。

微凉的指尖从她胸缘绕到身后,细致地替她扣上内衣带子。

像是虔诚的信徒,侍奉着他的观音。

然而景致微仰着头,不敢睁眼看。

等到内衣带子扣上,程寄贴着她的耳朵问:“是不是瘦了点?”

“什么?”景致一时间糊涂,睁开迷茫的眼睛。

程寄轻笑一声,声音懒散地说了声没什么。

只不过景致再如何后知后觉,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倒也不能怪她不灵光,实在是程寄语气太过一本正经,景致还以为他在说正事。

没想到竟然是她的胸。

如此胡来。

景致瞪了他一眼,程寄无奈地说:“这不能怪我,一摸就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