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真正的赵叔,他心甘情愿让自己死后受如此残酷的剥皮之刑,仅仅是因为,他想求离墨代替他好好照顾他的小主子……
好一片赤胆忠心。
好一片真挚的爱护之心。
景飞鸢鼻尖涌上酸楚。
她说不上来心底有多感动,她只知道,自己已经红了眼眶。
离墨又抚了抚人皮面具,对景飞鸢说,“很感动是吗?我也很感动,只要你乖乖的在这里待着,我会继续用赵六的身份一辈子向姬无伤效忠,成全他们之间的主仆之情——”
景飞鸢红着眼眶望着离墨,怒道,“向他效忠?你抓走了他的妻子,让他见不到他的孩子出生,这也叫做对他效忠?”
离墨淡淡睨着景飞鸢,“我也不想与你们走到这一步,我也想完成赵六的遗愿一辈子与你们和平共处,可是,谁让你们非要抛下京城的一切不负责任地离开呢?他这个摄政王一走,天下就会乱,我是为了天下人,才不得不抓了你逼他留在京城。”
景飞鸢嗤笑,“你是为了天下人?笑话!你不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国师吗,姬无伤走了你还在,你为什么不挺身而出力挽狂澜?你自己拥有一身本领不舍得站出来保护天下百姓,姬无伤要走你却要抓走他的妻儿逼迫他保护百姓,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很可笑么?”
“……”
离墨语塞。
他没有理会景飞鸢这话。
他总不能告诉景飞鸢,姬明曜是他亲生儿子,他是为了保护自己儿子坐稳江山才逼迫姬无伤留下吧?
他揉了揉眉心,对景飞鸢说,“我不想与你争辩太多,你只需要记住,你如今在我手上,你不听话就会一尸两命,就足够了。”
他端起放在一旁的饭碗递给景飞鸢,“吃饭吧,你腹中还有孩子,别饿坏了身子让孩子出事。我呢,是一点也不想害你流产,希望你自己也要珍惜你孩子的性命才是。”
景飞鸢冷冷看着这碗饭,“这饭菜里下了药。”
离墨坦然承认,“是,一点点软筋散,对你对腹中孩子都不会有伤害。我毕竟是王府管家,要管理王府所有事宜,又要帮着王爷到处寻找王妃的下落,我忙得很,不能时时刻刻在这里盯着你,自然要用一点手段,让你无法逃走,无法呼救。”
景飞鸢抗拒道,“我不吃药,你若是实在放心不下,可以用绳索捆住我的手脚,用布条塞住我的嘴,没有必要给我下这种药,是药三分毒,它不可能不伤害到孩子的。”
离墨摇头,“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绳索会磨断,塞嘴的布也有可能被你想办法弄出来,只有让你服下软筋散,我才能放心离开。”
景飞鸢与他僵持许久,冷笑一声假装认了命。
她端起饭碗扒着饭。
虽然软筋散的药性小玉能解,她一点都不怕,可她总得装模作样一下不是么?
吃得太爽快,离墨肯定会起疑心。
景飞鸢冷着脸将一碗饭吃完,离墨笑着将碗筷接过去,又从腰间取下了一个水囊给景飞鸢。
“我可能要晚上才会回来,渴了自己喝水,等会儿我会将恭桶放到那边角落里。”
离墨端起碗筷准备离开,走了两步,他又嘱咐景飞鸢,“对了,不要妄想着推开上面的地砖逃离,我出去后会在上面压了三百斤重的银箱子,你服用了软筋散根本推不开,别白费力气。”
景飞鸢低着头闭着眼睛不想搭理他。
他啧啧两声,走上木楼梯离开了。
很快,他又拎着恭桶下来。
放好后,他又离开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