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自己的棋子在暗处磨砺,积累实绩、收拢人心。
待时机成熟,再一步步暗中拔擢,将这些骨血渗透到朝堂内外、军政各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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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方能釜底抽薪,慢慢瓦解宇文沪的势力!
而在这个过程中,那位总摄朝政的权臣,只会一日一日的老去,逐渐失去掌控.....
“明白!”
冯祺腰身一挺,目光与宇文雍深邃的眼眸相接,语气坚定得没有半分迟疑:“臣已在加紧物色,更多的可用之才.....”
宇文雍端起案上的青瓷茶盏,浅啜一口,目光沉凝如潭,叮嘱道:“咱们的步子也不能,迈得太大了!”
“安插的动作不可太过于频繁!”他眉峰微蹙,字字斟酌,“最好是每半月一次.....”
宇文雍很清楚,凡事务必谨慎,小心为上,循序渐进,方才能瞒天过海。
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尽管无太多的实权,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政治旗帜,有的是时间去耗,无需操之过急....
而且,那位“成佛”的先帝,也已经试过错了!
冯祺猛地起身,双手抱拳躬身到底,官袍的褶皱在地面投下规整的暗影,声音沉稳如钟:“臣谨记于心!”
旋即,目光灼灼地望着宇文雍,语气掷地有声:“定慎之又慎!”
眸底隐约间燃起了,一簇明亮的光火,暗藏对未来的热切期盼。
自己今日之举,有七成都是投机押注,因为在太师那儿未受重用,难有出头之日.....
可当陛下夺权成功之后,凭借辅佐之功,与发小的身份,必会青云直上,成为最被倚重、手掌大权的重臣!
宇文雍缓缓颔首:“嗯,事情交于你办,朕放心!”
说罢,抬手轻轻一摆,带着几分挥斥的从容:“去吧!”
冯祺躬身再行一礼,沉声道:“臣告退!”
腰身始终保持着恭谨的弧度,转身时脚步轻缓,沿着殿道稳步退出。
宇文雍向后深深倚靠在御座上,脊背贴合着凭栏,紧绷的肩背终于缓缓松弛下来。
随即,抬手揉了揉眉心,指尖划过眉宇间的细纹,随即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那口气里似裹挟着积压已久的沉郁,在殿内悄然散开。
殿外秋阳渐斜,木影愈发深长,他望着案上摊开的兵书,目光悠远而沉重,唇边溢出低低的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铜壶滴漏的声响淹没:“朕根基浅薄,朝中多是太师羽翼,可用之兵、可信之臣、可依之财,样样都少......威望更是不及他半分。”
指尖轻轻敲击着案面,节奏缓慢却带着执拗的力道:“急不得,也快不得.....只能一点一点积攒,一步一步增加手中的牌,徐徐图之,方能逆转乾坤啊.....”
字里行间,满是隐忍的坚韧。
宇文雍很清楚,玩政治最重要的是耐心.....
而他最想要的人才,还是陈宴,那个能够出将入相的文武全才!
宇文雍轻轻摇了摇头,额前发丝随动作微晃,将那些杂念尽数拂去,眸中只剩下清明与坚定,缓缓从御座上站起身来。
袍角垂落,与青砖地面轻触无声,他负手立于殿中,目光扫过案上的兵书与茶盏,心中暗忖道:“眼下多说无益,多思无用。接下来朕要做的,便是沉下心来——”
“用足够长的时间,把朝堂政务摸熟摸透,把民生吏治记在心上。”
“更要收起锋芒,装作安分守己的模样,”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带,眼底闪过一丝隐忍的谋略,“让宇文沪觉得朕不过是个循规蹈矩的君主,对他构不成半分威胁,慢慢降低他的警惕之心。
此后要点就是,边苟边精进自己的各方面能力,顺带麻痹宇文沪,再积聚足够的力量.....
一击致命,独掌大权!
宇文雍负手缓步走到窗边,推开半扇格窗,秋阳裹挟着风涌入殿内,吹动他素色袍角。
目光越过宫墙,远处终南山峦叠翠,近处宫阙飞檐映着金辉,渭水如带蜿蜒东去。
田畴里成熟的麦浪翻涌着浅黄,整座长安都浸在静谧而壮阔的秋光里。
他望着这万里河山,喉间溢出一声低叹:“我大周江山当真美如画啊!”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内侍低缓而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武德殿的静谧。
那内侍躬身疾步而入,袍角扫过砖石无声,直至殿中三步外才停下,双膝微屈行礼,声音带着几分难掩的急促:“陛下,魏国公、安成郡王令绣衣使者,押着谯王在殿外求见!”
顿了顿,又补充道:“一同来的还有凉国公与小宗伯!”
宇文雍眉峰微蹙,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转头望向那躬身的内侍,带着几分疑惑的喃喃:“什么叫押着谯王?”
随即,抬手一挥,声音朗然穿透殿内的静谧,“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