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半个月里,商见曜还未出现过现在这种情况。
“嗯。”商见曜没有掩饰,甚至主动描述起了自己的遭遇。
蒋白棉若有所思地反问道:
“你觉得你当时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生了重病。”商见曜相当笃定地回答道。
蒋白棉“嗯”了一声,正色道:
“会不会是你母亲生病那段时间,你经常进出医院,年纪又小,对疾病产生了恐惧,留下了阴影?”
她刻意没说商见曜的妈妈是因病死亡,免得刺激到对方。
商见曜沉默了几秒道:
“我看着她被推进去抢救,坐在外面,等了很久。”
蒋白棉无声叹息了一下,转而问道:
“那之后你有没有生过病?比较重的病?”
“没有。”商见曜摇了摇头。
“看得出来,壮的跟头牛一样。”蒋白棉可是真正见过牛的人。
商见曜没去问壮的跟头牛一样到底是什么样子,思索着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生一次大病,在现实里战胜它?”
“我没这个意思!”蒋白棉好气又好笑地否认道,“这种事情没法控制的,结果很有可能不是你战胜它,而是它战胜你。”
她制止了商见曜提出更多奇葩方案的可能,正色道:
“让我考虑几天吧,你也再好好想一想,不要贸然尝试。”
她怕商见曜这种有精神病患者独特执着的人不会简单就听从自己的建议,又强调了下责任:
“我们马上要到野草城了,不能自损实力啊!”
“嗯。”商见曜点头答应了下来。
蒋白棉随即将声音放的柔和:
“你再睡一会儿,这次真正睡觉,补充精力。”
…………
第二天中午,他们如约来到了“桑梓”商团团长费林的房车处。
此时,外面的椅子和凳子一排排一列列地摆放得整整齐齐。
嘴边有一圈花白胡须的费林已套上了一件橘黄色的长袍,神色间多了几分严肃。
“你们来了啊?”见生死兄弟和他的团队过来,费林笑着打起了招呼。
寒暄之后,蒋白棉好奇问道:
“为什么你们的弥撒在大中午,是因为执岁神名是‘双日’吗?”
“嗯。”费林点了点头,“‘双日’执掌的不仅是最热的七月,还有中午。”
“这样啊……”获得答案的蒋白棉异常满足。
这时,商见曜突兀问道:
“你们教派里有觉醒者吗?”
费林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这种事情,咱们,私下再交流吧?”
商见曜环顾了一圈道:
“你看,周围都没有人。”
费林被说服了:
“有,我见过三四个。”
“你是吗?”商见曜非常直接。
费林飞快摇了下头:
“当然不是。
“我可不敢付出代价。”
说到这里,他啧啧出声:
“我们教派有个觉醒者,代价是严重脱发。
“呵呵,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每一根头发都是异常宝贵的,怎么舍得?”
说话间,费林抬手摸了摸自己夹杂几根银丝的短发,一脸骄傲。
蒋白棉笑出了声音:
“其实这个代价挺好的,不会被针对。”
“是啊,所以我才会说给你们听,要不然还是得保密。”费林由衷赞同,“另外还有一个觉醒者,我们商团的,已经过世了,他的代价是性癖方面出了问题。你们知道的,我们商团的人都喜欢汽车,但更多是当珍贵财物和不会说话的家人来看待,并以此开开玩笑,而他……那段时间,我们每个家庭都要保护好自己车辆的排气管……”
这听得“旧调小组”众人深受震撼。
不等他们评价,费林抬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笑着说道:
“要开始弥撒了,等会再聊。”
然后,他伸出两根手指,按在对应的下眼窝处道:
“愿你们双目长明。”
此时,房车前方的椅子凳子上已坐满了人。
费林迅速登上房车,站在门口,指着旁边的窗口道:
“第一步,行礼。”
直到这个时候,龙悦红才发现房车车窗处贴着两个金色的太阳。
它们如同一对散发着光芒的眼睛。
在场信徒则同时起身,将手指按在了下眼窝处,庄严赞美道:
“神是日与月!”
完成了第一步后,费林示意大家坐下,并因有客人旁观,多说了两句:
“执岁既是日与月,也代表着神圣的眼睛。
“祂告诉我们,在灰土上,只有具备足够敏锐的眼睛和强壮的身体,才能找到并进入新世界。
“第二步,正式仪式。
“这是来自旧世界毁灭前的仪式,是遥远年代里人们尊崇执岁的证明,它历经劫难,依旧传承了下来。
“各位同信,做好准备:
“闭眼!放圣乐!”
音乐随之响起,然后,一道女声回荡开来:
“第一节,揉天应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