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敢在我柳源河村耍横,信不信老子让你走不了!车都给你砸喽!
刚才你的伙计,将本村村民打伤,这事咱们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那汉子一挥手,两个村民搀扶着一个大呼小叫,要死要活的村民上前来。
这厮装得还挺像,文益收打得是他的腿,力道不轻不重,这家伙却捂着脑袋嚎:“痛死了!我要死了!”
那汉子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姜远的胸口:
“小子,看到没,你的伙计将咱庄子里的村民打成这样,今儿你要不赔个百八十两,咱们就去见官!”
姜远闻言倒吸口凉气,惊声道:
“百八十两!你们这是明抢,我没有这么多钱!”
一群村民听得这话纷纷叫嚷:
“没钱就将马车留下!”
“对!将马车赔给我们也行!”
姜远叫道:“想要我的马车,休想!那咱们就去见官!”
那群村民见得姜远不吃硬的,反而要去见官,便不吭声了,纷纷将目光看向那矮个汉子。
那矮个汉子吊眼珠一转,呵呵一笑:
“小子,见官你讨不了好,到时你几年生意白干!
这么着,你赔五十两银子,此事就此揭过!”
姜远看看上百村民,有些犹豫起来,声音也低了下来:
“五十两太多了,真没有!”
“那你能出多少?”
那汉子见得姜远软了下来,脸上有犹豫之色,便知妥了。
姜远摸了摸身上背着的包裹,讨价还价:“十两?”
那矮汉子呸了声,骂道:
“你打发要饭的呢!我可告诉你,我这兄弟上有八十老娘,下有三岁妹妹,他要是死了,你等着倾家荡产!”
姜远一咬牙:“那二十两!不能再多了,再多咱们就见官!”
那矮汉子瞪着姜远看了一会,哈哈一笑:
“好!看你也不容易,就二十两!”
姜远哆哆嗦嗦的将背上的包裹解了,背过身子去拿银子。
想来是天冷冻得手僵,又或是太过紧张,解包裹的手一抖,三四锭大银子掉落在地,将积雪砸出几个大坑。
看这份量,一锭银子就有三十两,这里足足有四锭。
那汉子与一众村民眼都直了,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姜远慌乱的要去拾银子,那汉子却快步上前,一脚将那四锭银子踩入积雪里。
姜远一愣:“你这是想做甚?”
那矮个汉子阴笑道:
“先前不是说了么,只要东西掉在我柳源河村的地面上,那就是咱村的了!”
姜远怒了,猛的一推那矮个汉子,将他推开:
“这是我的银子!你们敢抢?!”
那汉子被推得一个踉跄,怒道:
“好你个小子不识抬举!敢动手打人?!今儿你走不了了!我被你推出了内伤,今儿你不给个百八十两银子,这事没完!”
那矮个汉子一挥手:“乡亲们,咱们不能让外乡人欺负了!给我打!”
一众村民听得号令,顿时冲了上来,鹤留湾的护卫连忙将姜远护住,一群人推搡在一起。
也不知道谁将套马的缰绳给割了,那两匹倒在地上的马站起来就跑。
这下好了,那两匹马也成柳源河村的了。
姜远就十个人,哪里敌得过这么多村民,捂着脑袋窜得远远的,也不与这些村民们动手。
那矮个汉子见得姜远与他那十个伙计躲开了,倒也不追,从雪地里抠了那四锭银子,还假装大方的说道:
“这位老板,咱们柳源河有柳源河的规矩,咱也不计较你刚才打我与我兄弟之事,钱也不用你们赔了!
这没洒出来的货,也不要你们的!我们还是与人为善的。”
这矮个汉子倒是挺会说,他得了一百二十两银子,村里又牵了两匹马,又捡了许多货物,这一票就挣大了。
其他的不说,单那两匹马就值五六十两银子,更别说还有布匹了。
太逼急了人家,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叫见好就收。
姜远与文益收躲得远远的,瞪着那矮汉子与那帮村民,敢怒不敢言。
那矮个汉子见得这情形,更是得意了,他就喜欢看这些商贾,气急败坏又奈何不了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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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又扔了一句:“你这两辆车,我们也可以帮你抬出来,不过你得另付银子!
我瞧你也没钱了,你将身上的锦袄脱了给我如何?”
姜远心中冷笑,这些人还真是雁过拔毛,比土匪还不如,土匪还给人留件衣服呢。
姜远怯声答道:“衣服给了你,我就得冻死,不行!”
“那你们就自己抬!呸!”
那矮个汉子吐了口浓痰,高呼一声:
“回庄了!”
村民们喜气洋洋,等会回去有银子分哩。
而另有几个村民却留下了,当着姜远他们的面,将刚才推搡时踩塌的陷阱,又用树枝盖了回去,然后又捧了雪撒上去。
看架式,这是要等下一个倒霉蛋到来了。
末了,那几个村民又指着姜远等人喝道:
“你们长点眼睛,莫把这坑弄塌了,否则你们车上的货也好不了。”
待得村民们皆回庄了,姜远的脸才沉了下来。
文益收冷声道 :“这群混蛋已经无法无天了,再放任下去,就成山贼了!该杀上一批才是!”
姜远点点头:“此时不宜动手,万启明只有五十禁军,咱们也只有十人,而这里的村民至少两百。
要围村抓人不漏一个,咱们人少是不行的,咱要整就整大一点!走,先回去。”
姜远带着文益收等人,将板车上的石块先行卸下,将板车从坑里抬了出来。
为避免打草惊蛇,那些石块随后又装回了车上。
只不过只能装在一辆车上了,另一辆马车断了轴已是拉不了了。
又因为马匹也被抢了去,所以只能推着板车往回走。
待得姜远等人走了,庄子里又跑出两村民,将那两个大坑给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