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懂什么?!我......我父亲......我.......”
说着,他的声音又猛地拔高,尖锐得几乎破音,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狂躁:
“你一个外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搅局者!你凭什么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妄加揣测?!”
郑云指着高异,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话语显然还未结束:
“我父亲......我父亲是‘明华集团’的缔造者!是站在全世界顶点的男人!我继承他的事业,完成他的意志,有什么不对?!模仿他?那是学习!是传承!是......是......”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仿佛后面那个词太过烫嘴。
“是什么?是......某种证明?”
高异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悲悯的穿透力,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清晰地回荡:
“证明给他看?证明给那个可能从未真正承认过你、甚至可能从未在乎过你的人看?证明你值得他看一眼?值得他拍拍你的肩膀?值得他叫一声‘亲爱的儿子’?”
“住口!!”
而另一边,郑云彻底爆发了,他双眼赤红,额角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痉挛。他猛地转向病床上覆盖着白布的父亲遗体,又猛地转回来,视线在高异和那白布之间疯狂地来回扫视:
“你根本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他的咆哮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疯狂。
那“嘀......嘀......嘀......”的心电监护仪长鸣声早已停止,只剩下郑云粗重、混乱的喘息,以及他因情绪失控而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的嘶吼。
高异没有立刻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郑云,直视其灵魂深处那个惶恐不安、渴望认同却又充满怨恨的孩童。
这种沉默的凝视,比任何言语更具压迫感。
高异看着绿发青年逐渐瓦解的精神状态,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微微侧头,目光扫过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精神崩溃场面震住的几位董事,最后落在了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的【见证人】身上。
翼狮那巨大的狮脸上,玩味的笑容更浓了,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戏剧。
击溃郑云只是顺道完成的,说到底,高异真正的工作是要越过这位翼狮的阻碍,去让郑祈晴和郑祈雨的计划顺利进行下去。
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就会让这位【老板】的眷者不这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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