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答,自顾自继续道:“是初恋女友的癌症死亡,还是原配妻子的跳楼自杀,又或者是亲手把小三上位的小老婆送进了精神病院?啧啧,不对,还得算上您的小儿子嗨药好赌男女通吃死在异国他乡,大儿子神经崩溃绑架勒索企图谋杀,最后被人在头上凿了十几个血窟窿……呵,可就算您满身都是洗不干净的污点,您这种人也许还能安稳养老。身为您唯一活着的儿子,我可还差得远呢,一点污点算不了什么,我担得起。”
“……”江振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彦丞站起身,对周密道:“我来华盛医院陪护的照片发出去了?”
“发了。”周密回答。
要不是为了作秀,他们BOSS也没必要来了,父慈子孝的局面对他们有利,那就只能继续演下去。
“马上会发律师函给那些喷子,抓几个起来治治,舆论就控制住了。”周密补充。
江彦丞整理了一下衣服,听到这,打断了周密:“不着急,不如把风向改改,让那些喷子一起骂江爸爸吧。”
他转头看向病床上的江振业,笑了笑道:“爸,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要是您老不急着死,应该还能看到您的孙子和孙女。从今天起,我得干干净净的,要是有什么脏水,全泼您一个人身上得了,当是积德吧。您这病,得积德。”
周密咬紧牙关,大气都不敢出:“……”
江振业不说话,江彦丞又看向周密,强调了一遍:“改风向,骂他,别骂我。把他的污点都爆出去,真真假假的都给他们看看。我赶时间,爸,您继续躺着,再躺躺,大半年就过去了,快了。”
他说完就走,也不等江爸爸反应过来,“大半年”这样的字眼,对于一个正在等待骨髓移植最终结果的人来说,越听越难受。生与死,时间节点一到,自有分晓。
等江彦丞走出华盛医院的大门,不出所料被记者围堵,记者们最喜欢看八卦爆料,逮住了机会都来钻空子。可江彦丞哪里肯给他们钻空子,他随行的律师团队挡住了记者们,警告他们谨言慎行,要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任,绝不允许任何人站在法律的对立面。
“BOSS,舆论改了,那些带节奏的人也已经发了律师函,但议论声还是……”
车上,周密小心翼翼地对男人道。
江彦丞揉了揉太阳穴,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舆论是可以控制,也不会因为改了风向,某些谩骂和偏见就不存在了,他的污点一生都在,只要提起江哲宇,江彦丞就有罪,因为死去的人是弱者。
无论在江太太的夸赞里他如何自我肯定,但一到风口浪尖,眼见诸多龌龊和颠倒黑白,他还是觉得自己万般不好。
从江家到马上要去处理的司徒家的事,都是他个人的烂账,却拖着谭家跟他绑在一起。
“锦西医院那边……怎么样了?”江彦丞强迫自己甩开那些疯魔,问道。
周密欲言又止:“司徒小姐……好像变了个人……”
他们离开锦西医院没多久,司徒妈妈的手术还在进行中,司徒展悦先被推出了手术室,医生告诉她,她的孩子保住了,她也没受什么伤。
连笑都没笑出来,司徒展悦就呆住了,病房里进来了两个人——她见过的、秦家的人。
医生和护士都被请出去,那两个人看着她,笑问:“司徒小姐,游戏还要继续吗?听说您母亲还在手术室,不如来玩一个保大还是保小的游戏怎么样?”
司徒展悦如遭雷击,恐惧让她全身冰冷,从车被撞下高架桥的那一刻,看着她爸妈从车里被抬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后悔了。
终于,她拔掉了手上的针管,长手长脚地爬下了床,哭着哀求那两个人:“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请你们放过我的妈妈,孩子我打掉,我打掉!对不起,我错了,马上……我马上就去打掉他……别伤害我妈妈……我只有我妈妈了……”
那两个人站在原地,一点不为所动,语气生硬且无情:“手术已经为司徒小姐安排好了,我们必须带着司徒小姐肚子里的那块肉回去。”
“好,好,给你们,都给你们,我什么都不留……一切都听你们的……”司徒展悦言听计从,生怕自己答应得不够快,回答得不够清楚,她甚至语无伦次地道谢:“谢谢你们,谢谢……”
蝼蚁一般的人,就别想着攀高枝了,往上爬一寸、十寸,尝到了不错的甜头,那固然是她自己的本事,可更是因为有人护着她捧着她,她才能安安稳稳,任性妄为。
可笑的蝼蚁啊,居然只知道贪恋甜头,却从不想“高处不胜寒”,直到她爸爸死了,妈妈被丢在手术室里,司徒展悦这才清醒过来——
蝼蚁就是蝼蚁,她再也不想去抢枝头的果子了,也不再去想为谁留下血脉,她自顾不暇,自身难保,不敢再有任何别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