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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紧张,江董事长夫人,我都说了是来探病的,不是还给江董事长带礼品了吗?你是鱼啊,七秒钟的记忆?”
霍尔用手指堵了堵耳朵,嫌弃成玲玲聒噪。
随后他转身朝江彦丞看去,意外道:“不对啊,江夫人,你不是更年期还没过,就得老年痴呆了吧?这位是江董事长的亲儿子江彦丞,你不认得?你都不认得,我哪里认得?我跟这位小江总总共也才见了几面而已,今天只是拜托他带个路。”
明明前一刻还阴森森的,下一秒马上变了脸,人话鬼话都由他一人说了,倒打一耙的功力太深厚。
“成俊卿,你别装了。”成玲玲却脆弱得很,尤其是一看到这张脸,她根本不愿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认错了。
“江夫人说什么呢?你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啊,你一点儿都不尊重同胞嘛!1999年回-归之后,我们和祖国一条心,我来内地办个公司,做点儿生意,江夫人你当我是谁啊?”霍尔摇了摇头,还委屈了,把头往病床那边探:“江董事长身体怎么样了?我今天是为了江董事长来的啊。”
霍尔说着,一边朝病床走,一边回头对成玲玲笑:“江夫人好像对1999年特别敏感啊,上个世纪末的事儿了,过去十几年了都,有什么放不下的?”
1999年,成家出了事。
霍尔虽然嘴里说着没事了,可每一句话都在刺激成玲玲,像是回来索命的冤魂,不急于动手要了仇人的命,而是一点一点地吊着她,逼她想起做过的恶事,让她在担惊受怕中疯魔。
成玲玲被问得一时无言,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动弹不得,忽然,她转头朝向江彦丞,歇斯底里道:“狗杂种!原来你早就跟他串通好了,你回国都是一场阴谋!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我!让我为你挡下江哲宇的枪口,把你带回你爸面前,原来都是假的!”
江彦丞冷笑了一声,半点不失态:“怎么?阿姨的意思是,我不回来,你就有好日子过?想想你儿子是怎么死的,等江哲宇得到了家业,他能好心让你做‘太后’?”
江彦丞说着,也朝病床的方向走去:“这两天江哲宇来过了吧?他说的话,我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给你们洗脑了,说什么抓住我,强制地给江爸爸配型。死我一个,活你们全部,反正结果都一样,江爸爸还不用受我摆布。但是——”
江彦丞三两步就走到了江振业的病床前,身体笔直,用脚尖轻踢了踢病床,他甚至不屑用手触碰江振业分毫:“别睡了,我知道你醒着,该听的也都听见了,睁眼把事儿说完,我没工夫跟你们啰嗦。”
他脾气之恶劣,跟对待江太太时判若两人,冷血到了骨子里。
时间宝贵,不应该浪费在贱人身上。
病床被踹了,震动之后,江振业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哎唷我去,还真是装睡啊!真是辛苦了江董事长……”霍尔大喇喇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