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就做,谁怕谁?”谭璇抬了抬下巴,她选择遵从自己的心,毕竟陆翊已经是过去,她再哭喊,他都是过去了,她得抓住现在,她得好好活着。
江彦丞笑了,他一笑,眼神更流露出光芒来:“好了,我们江太太天不怕地不怕,下来吧,你两条腿想怎么着啊?我现在也来不了啊。回家咱们再研究研究成吗?”
谭璇刚才怕掉下去,两条细长腿直接把他腰勾住了。现在听江彦丞一张口就是污气满满,她气不过,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江彦丞疼得哼了一声:“小痞子吃耳朵了还,你怎么什么都吃呢?还喜欢吃哪儿,说吧,老公给你留着。”
“吃你个大头鬼!”谭璇从他身上下来了。
“也行,大头鬼也给你留着。”江彦丞笑眯眯地望着她,正摸着江太太的头,给她把头发扒拉整齐,忽然瞥见电梯那边站了个人。
江彦丞皱眉,转头看过去,那人瘦瘦高高的,在阴影里,一直没动。
江彦丞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玩阴的人,他直接叫了那人的名字:“是陆放吗?等电梯啊?”
谭璇忙回过头,脸上的笑容收了许多。
陆放的确在那儿站了蛮久,他昨晚睡阁楼上,步行一楼下来,正好就看到了少儿不宜的场面。画面太刺目,又太美好,心里忽然有点怨气,陆放不躲不避地回应道:“是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江彦丞笑:“没什么,一起下去吧,该吃早饭了。”他说着,握了谭璇的手,一点没收敛的意思,他收敛给谁看啊?陆家兄弟的故事他会好好弄清楚,在此之前,该干嘛干嘛。
江太太刚才问得好啊,放着两家公司的效益不管,在家逗猫带孩子喂老婆,他图什么?
生而为人,毫不夸张地说,每个人都是逐利之徒,只是各人所图不同而已。有那么多的诱惑摆在眼前,如果不能全部拿下,当然得挑各人觉得重要的去攻破。
程大头的秘密他不能过问,得帮着藏着,和二姐之间的问题他不能掺和,这是他们夫妻的事,程大头的公司效益多好他也管不着,他有多少能耐每一样都比人强?
孑孑独行近三十年,只有江太太是毕生所求,有一步行差踏错他都不会再遇见她,更不可能拥有她,就凭命运给的这一点恩赐,他肯松开江太太的手?
任凭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他绝不可能松手!
下行的电梯里,江彦丞坦然极了,恩爱不需要秀,本来就很恩爱,他握着江太太的手没放,江太太也没挣开,两人十指相扣。
陆放偶尔从镜子里盯着谭璇,垂下眼睛一言不发,像是忽然忍不住似的,陆放问道:“年年姐,那个礼物你喜欢吗?”
谭璇还没学会怎么在前任的弟弟面前坦然,她看了江彦丞一眼,道:“谢谢你,陆放。”
陆放继续道:“上面的字是我亲手刻的,希望你看到它的时候会想起我。”
谭璇笑:“嗯。我会的。”
说着,已经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陆放先走了出去,餐厅那边已经能听见路遥在唱歌:“啦啦啦,种太阳,啦啦啦,种太阳,一个送给太姥爷,一个送给……”
江彦丞对陆放这种没头没脑的示好有点不满,然而还没到计较的地步,他笑起来,对谭璇道:“灵魂歌者遥遥,又开始唱了,不知道昨晚妈睡得怎么样,这小鬼头,太闹人了。你待会儿进去,不准再问二姐夫和二姐的事了啊,不然你老公又得落了东西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