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别看她现在跟小鸟似的,等她清醒过来依然是只飞隼,攻击力极强。
而陆明远也是这样,面对女人,你柔我就柔,你刚我比你还刚。
就这样,申玉娇靠在陆明远的怀里睡着了。
而陆明远拥着32亿也进入了梦乡,嘴角挂着笑。
盛阳市,这座拥有两千多年历史的文化古城,在天光微熹中缓缓苏醒。
火车站钟楼的指针模糊的指向五点,解放大街上最早的几班无轨电车甩着大辫子,划破蓝灰色的寂静。
沿街的店铺还拉着卷帘门,只有拉面和灌汤包店的门口,隐隐透出熬骨头的蒸汽,与尚未熄灭的街灯光晕揉在一起,给空旷的街道添上几分暖色。
盛阳大学的南面,一街之隔是一座大院,灰墙高立,也掩盖不住院中高大的梧桐树,枝叶在空中合拢,如同一道屏障将城市与大院分隔开来。
这里就是干休所大院,一栋栋红砖砌成的二层小楼,整齐地排列在水泥路两旁,每栋小楼都是独立的,都带着一个用矮墙或篱笆圈起的小院。
楼龄显然都不短了,墙面上爬满了茂密的爬山虎,只在窗户边缘露出方正的红色砖线。
时间是清晨五点半,一座小楼里出来一位老人,
他并没有享受清晨带来的清凉和静谧,而是焦急的看着院外那条水泥路。
他就是申保国,女儿一夜未归,电话无法接通,让他开始担忧了。
申保国今年79岁,第一任妻子在牛棚期间过世了,留下了大儿子申玉州,大女儿申玉华。
后来50岁的申保国娶了27岁文工团台柱子陈雪莹,生下了申玉娇,陈雪莹如今55岁,申玉娇28岁。
可以说这一家三口属于老中青三代了。
因为有规定,老领导退休后必须彻底退休,目的是为了防止形成影子权力,保证新领导班子的权威和工作的正常更迭。
可申保国不舍得离开部队的环境,退休后就跑到了当年入伍的驻地去养猪,因为他刚入伍时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养猪,想以此给军旅生涯画个句号。
结果,上面专门派了一个警卫班跟着养猪。
直到七十岁,年纪的确大了,养猪都养不动了,也开始意识到和家人在一起时间太少了,人这辈子不仅有工作,还有家庭。
这才回到盛阳养老,警卫班也算脱离了苦海跟着回到了城里。
从那以后,申玉娇才有了自己的家,她也很在乎家的温馨。
申玉娇有了事业,但是每天晚上都会回家的,哪怕后半夜也要回家住,即使实在回不来,也会告诉家里的保姆。
而这一次没通知家里任何人,电话还不在服务区,这种事从未发生过。
晨曦中,申保国双手背后,直直的站立,看着远处的马路。
虽然年纪已高,侧脸依然能看出棱角分明,额头还有年轻时被弹片划过的伤疤,眉心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疙瘩,深深的皱纹从眼角辐射开去。
而这一切神态都难掩他眼底的复杂,
时而担忧,时而冷冽,
似乎某个战斗的号角就要吹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