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戚府书房中，

烛火摇曳，映照着戚琼阴晴不定的脸，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密信，信上的内容让他既感震惊，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信是金军西路元帅完颜宗翰的亲笔，由九死一生的金军死士送达，信中言辞恳切，提出了联兵制约贺烽的提议，并开出了极其诱人的条件……

“归还河南之地，共分其土，重金酬谢……”

戚琼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他深知官家赵构对贺烽的恐惧已深入骨髓，远超对金人的恨意！

与金人媾和，虽会背负骂名，但若能借此除掉贺烽这个心腹大患，在官家心中便是大功一件！

更不用说，还可以借此，拿回丧失的河南之地！

届时，主张北伐的宗泽一党将彻底失势，而他戚琼，将成为挽救朝廷于危难的“功臣”！

至于与虎谋皮的风险？

戚琼认为值得一试！

金人新败，元气大伤，即便将来反悔，也是以后的事情，当务之急，是遏制贺烽！

……

次日，戚琼秘密入宫，觐见赵构……

他将密信内容稍作修饰，隐去了金人求和的口吻，重点强调了“金人愿割地求和，共抗国贼贺烽”的可能性，

赵构听着戚琼的禀奏，脸色变幻，手指紧紧抓着龙椅的扶手：

“与金人……合作？”

赵构声音干涩，带着本能的反感和恐惧，

“陛下，此非合作，乃是利用！”

戚琼义正词严：

“贺烽之势，已非寻常边患，实乃国朝第一心腹大患！其若尽得北方，下一步必是南下牧马！届时，金人尚可与之周旋，我大宋……危矣！”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

“借金人之力，耗其实力，若两败俱伤，则朝廷可坐收渔利！”

“若金人胜，亦必元气大伤，我朝可趁势收复旧土！”

“若贺烽胜……我们也可借此与金人缓和关系，争取时间，重整边防，此乃一举多得之策！”

……

赵构沉默了，戚琼的话，句句敲打在他内心最恐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