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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帐中,太真妃完全不敢相信这件事会和宋王拉扯上关系。
“你说的是我让你烧掉的那封信吗?”
太真妃沉声道,并没有动怒。
“娘娘恕罪,奴婢斗胆并没有把它烧掉。奴婢实在是忍不住……”
“拿来!”
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责怪这名宫女私自保留宋王的信封。
而且在内心中,太真妃也有很大的疑惑。宋王那封印,在她的印象中,应该是来斥骂自己的,但又怎么会和一首诗拉上关系?诗又怎么骂人?
而且,真是骂人的话。这个宫女和婢子也就算了,那些老嬷嬷是怎么回事?
这些念头已经让她心中越来越好奇,已经完全无瑕去责怪她们了。
信件很快拿出来,依旧是原封原样,只是铅封已经不见了。
太真妃坐在宫帐之中,这是圣皇和那位天机大师的安排,任何人不得接近。就连那些宫女和奴婢们,进入送衣服、点心,还有服侍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根本不敢看。
按照那位天机先生的说法,只有如此,凤煞封红鸾,太真妃才有可能平安渡过此劫。
“把封打开,给我念出来!”
太真妃命令道,听不出表情。
“是,娘娘!”
焚衣坊的宫女小竹浑身颤抖,但却强忍着恐惧,将信纸从里面抽了出来。一刹那间,房间里所有服侍的宫女、奴婢、丫寰,护卫,甚至不苟言笑的老嬷嬷都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她们都或多或少,只鳞片爪的听过这首诗的一些片段。但真正完整的诗,谁也没有听过,只是记得那首诗极美极美。
“念吧!”
太真妃带着一丝怒气道。她实在想不明白,上次来信指责她之后,宋王又弄出了什么手段来混乱她的玉真宫。
“是!”
焚衣坊的小竹应了一声,一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在这一刹那,所有人都感觉出了她的变化。
前一刻,小竹还浑身颤抖,满是恐惧。但是下一刻,当她双手拿着那首“诗”的时候,竟突然的平静下来,清秀的脸庞上光芒湛湛,流露出一股动人心魄的温柔,就好像注视着自己的情人一样。
“清平调词!”
小竹念出了诗名。她的声音非常清脆、轻柔,好像颤动了人的心弦,让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这是一首乐府诗。”
太真妃呆了呆,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一首诗。
“原来叫清平调词。”
四周的宫女、奴婢、丫寰们也是一阵骚动。这是她们第一次知道诗的名词,以往的时候都是你传我,我传你,碍于太真妃的禁令,大家不敢公开讨论,所以居然没有人知道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宫女、奴婢们大多识字不多,文学造诣不高,所以也说不出清平调词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词名有种说不出的清韵雅致。
“继续念!”
太真妃心中越发的奇怪了。听这诗名,怎么也不像骂人的啊。
“云想衣裳花想容!”
小竹的声音更加轻柔了。这轻轻的声音在玉真宫里掠过,仿佛拥有一种无穷的魔力,一刹那间所有的宫女、奴婢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个个呆呆的看着焚衣坊宫女小竹的方向,看着她手中的那纸信纸,就好像失了魂魄一样。
“云想衣裳花想容,原来是云想衣裳花想容!……”
这是她们第一次听到那首诗真正的内容。
红色的宫帐内,太真妃也怔住。原来不是什么“云向雨的”也不是什么“云像花”,而是“云想衣裳花想容”。
这一刹那间,太真妃心中的某处就好像熔化。她的诗词造诣远比这些宫女、奴婢们高得多。
所以愈发的能感受以诗里的那种韵味和雅致,还有一股……淡淡的慵懒!
冥冥中,就好像有一道人影斜托着腮子,在月夜之下,慵懒的躺在花丛中,抬头看着头顶婀娜多姿的云,和身畔娇艳欲滴的花,想着心中那个美丽的女子,流露出浓浓思慕的味道。
虽然谁也不知道他心中的那个女的什么样,每个人女子一定极美极美,有云的婀娜,有花的娇艳。
太真妃一时呆住了。
这些宫女虽然没有什么诗词造诣,但是有句话她们说的没错。这首诗真的极美,比她以往读过的任何诗词都要美的多。
“……春风拂槛露华浓。”
小竹念出了下一句内容。玉真宫里越发的幽静了。就连宫帐四角的金吾卫,也忍不住气息波动了一下。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栏露华浓,真的好美……”
一个个宫女,奴婢痴痴的都说不出话来。这是她们第一次真正知道那首诗句内容,比她们想像的还要美。
“若非群玉山头见……”
第三句念出来,宫帐里的呼吸声都有些急促了。
“会向瑶台月下逢!”
最后一句念出来,整个玉真宫里一片幽静。
春风啊!拂过栏杆,隐约见那女子的美貌,人世间怎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难道我误入了群玉仙山吗?要不然,那就一定是瑶台里的仙子吧?
……
一首诗毕,玉真宫里突然涌动着一股奇异的韵味。所有人都沉浸在这首诗优美的意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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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境里面,一个个浮想连翩,良久良久,都没有说话,所有人都痴了。
就像那些不苟言笑的老嬷嬷们,脸上都流露出一种异样的温柔。却是被这首诗勾动了青春的回忆。
虽然两鬓斑斑,银丝满头,但谁又不曾年轻过?谁又不曾情窦初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