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荣,你带人即刻去小骆村把金喜的尸/体带到府衙来。”
蔡春燕疑惑问道:“大人,您这是?”
“你既然怀疑金喜不是酒醉后,意外失足致死,那么就需要请仵/作勘验一番金喜的尸/体。
不然,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无法成为呈堂证供,更没办法知晓金喜的真正死因。”
“民妇明白了,多谢大人为我解惑。”
张泽继续问道:“嗯,你们家这么一大家子可曾分了家?”
蔡春燕咬了咬牙,觑了觑张泽的神色,“分家?不曾分家。父母在不分家,若是分了家,每年的徭役都难熬啊。”
张泽没有斥责蔡春燕,继续问道:“那,你们的五个儿女平日待你们如何?”
蔡春燕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道:“偶有争吵,一大家子住在一块儿,难免会有些小口角。
但,我没想到他们会为了几两银子就站在了那个路管家那边,全然致自己亲爹的死因不顾,我心寒呐。”
“他们仨兄弟都是做什么的,也是做木匠吗?”
“唉,儿女都是债。老大、老二没啥天分,做不来木匠这活,只能侍弄家里的二十多亩田地。
老三有些木匠的天分,只是人太懒,嫌弃木匠活太累。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个正形,我和老头子原以为给他娶个媳妇能管住他,可他就是改不了骨子里的懒。”
“两个闺女倒是有点良心,一年能回来几次,每次都会拎些东西。”
“蔡氏,你先休息一会儿。等金木匠的尸/体给仵/作勘验后,我再问话。”
小骆村
“婶子,金喜金木匠家往哪儿走?”
妇人看着身着官服的水荣,吓得一个哆嗦,“差,差爷。”
“金,金木匠死了。”
水荣皱着眉,再次问道:“不必说,金木匠家在何处?”
妇人哆嗦着回话,“金木匠家,顺着这条路直接走到底,就是金木匠家。”
水荣朝妇人拱了拱手,“多谢。”
金家小院内外都挂起了白幡,唢呐、二胡奏着哀伤的乐曲,隐约能听到哭泣声。
在村子里做活的村民们听到动静,抬起头查看。
“你,你们是差爷?”
水荣声如洪钟,看向正堂里跪着的几人,道:“这里是金喜,金木匠家吗?”
金老大站起身,一脸戒备和小心,问道:“是,是啊,不知差爷找我爹有什么事?若是找他做木匠怕是不成了,我爹昨日醉酒失足去了。”
“令慈蔡氏怀疑金喜并非醉酒失足而死,张大人有令,命我等即刻带金喜的尸/身,以及你们一块去衙门回话。”
一个年轻妇人立马哭嚎起来,“我的天爷啊,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做啊,差爷,你不能冤枉我们啊。”
“差爷,送我爹尸/体回来的管家已经说了,我爹是醉酒失足去的,他没必要说谎啊。”
“住口,休要再多嘴多舌,即刻随我等离开。”
在院子里帮忙的村民们,脸上都露出惊慌之色。
水荣看着惊慌的众人,朗声道:“金喜的死因有异,丧事先不办了,诸位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