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苒走到床的另一边,安静地坐在女儿的身旁。
她没跟厉承渊说话,血红的双眸默默地注视着女儿,想到西门烈焰的离世,心中又难掩悲痛。
厉承渊看她,语气是不爽的。
“你不是去见那个男人吗,怎么就回来了。”
还回来做什么呢。
想那个男人,爱那个男人,就留下给他送终啊。
回来这里又拉着一张脸,跟别人欠她的一样。
厉承渊不否认,他挺在意苒苒对他的虚情假意的感情的。
苏苒苒还是没理会,不愿意出声,也没看他一眼。
她的心情很复杂。
脑子里总挥之不去想起曾经西门烈焰做过的事。
西门烈焰是不好。
但是她跟朝朝第一次出事,坠下大海命悬一线的时候,是西门烈焰救了她。
朝朝回到他们身边,因为身体病痛,厉承渊跟沈君屹都冷漠的见死不救,导致朝朝在她面前去世。
那个时候她真以为朝朝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但是西门烈焰派人把朝朝的身体调包带走,并且又帮她把朝朝救活了。
虽然后来她因为药不得不带着朝朝去找他。
可是跟西门烈焰生活在一起的大半年,西门烈焰对她并不差。
虽然会跟她睡在一起,拥抱她,亲吻她,却没有真正地侵犯她。
最后他还拼命救了希希。
想到自己跟朝朝能有今天,能活到现在,都是西门烈焰救的。
这一刻想起他的死,苏苒苒又没忍住眼泪夺眶。
她太难受了。
后悔在西门烈焰给她打的最后一通电话里,没能说句好听的话给他听,让他毫无遗憾地离开。
可是现在他再也回不来了。
他死了。
苏苒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悲痛,反正心里就是好难过。
旁边的厉承渊盯着她,没好气道:
“你又在这里哭什么?是怕女儿好不了?还是想着那个男人?”
他觉得苒苒就是想着那个男人。
她心里就是心痛那个男人的离开。
他很不爽,想发飙。
苏苒苒克制好情绪,抽了纸巾抹掉脸上的泪,望着小糖果,声音沙哑:
“厉承渊,糖果以后要是不会说话了怎么办?她要是落下终身残疾,你心里会有点愧疚跟自责吗?”
厉承渊转移开目光,看向床上的女儿。
他确实在愧疚自责。
可他们俩现在说的又不是女儿,而是西门烈焰。
苒苒转移话题做什么。
他面无表情,回得理直气壮。
“如果希希落下终身残疾,我必然会照顾她一辈子。”
“你本来就该照顾她一辈子。”
苏苒苒眼眸冷冰冰地望着他。
“席政南死了,他是开车前往我们家的途中死的,他可能是想要来看看糖果吧。”
“如果你不派人把糖果抢回来,不让糖果生病,可能席政南就不会在来我们家的路上发生车祸去世。”
虽然她也没有理由怪厉承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能活到哪儿都是被安排好的。
但她此刻真的好讨厌这个男人。
做什么都一意孤行,不顾及后果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现在好了,悲剧发生了就算后悔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