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我对这个奴才的确有些放纵,方才也说了,事出有……”赵王试图挽尊。
穆云禾不想魏书茵的名字再从他口中出现,一把扯下兜帽。
依旧还是剃了头发的光头,后脑缠了厚厚的绷带。
这形象,将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惊得不轻。
穆云禾却仿佛毫无所察,拎起裙摆就朝着长公主怦然跪下:“长公主殿下,妾身穆氏,乃忠烈侯魏家故旧。”
“今日以自身性命作抵,状告赵王及其姘头。”
“他们合谋,冒充魏氏遗孤魏书茵身份,将忠良之后囚困虐杀至死,又生下孽种,意图祸乱朝纲。”
“赵王此举,上蒙骗朝廷,下愧对百姓,尤其……叫当初舍身取义的忠烈侯情何以堪?”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说罢,她五体投地,重重叩首,声音充斥着冲天恨意,再恳求:“求长公主和陛下做主,还魏氏,还惨死的魏书茵和忠烈侯一个公道。”
赵王惊骇,不自觉后退半步。
穆云禾的咬字清晰,说话条理分明,他完全听得清。
但——
这些话,理解起来,他怎么就听不懂了?
穆氏是谁?她不是自己的继室王妃乔氏吗?
他的姘头?又是指谁?
还有……孽种?
哦,她好像说的是他已故的那位王妃,和他们的两个儿子。
什么意思?他的王妃,不是忠烈侯魏氏的遗孤?
赵王脑中嗡嗡作响,他又连着倒退好几步,最后体力不支,跌坐在了轮椅上。
他看向穆云禾,试探着开口:“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穆云禾依旧跪在地上。
她回头,此生第一次,堂堂正正,不去掩饰任何情绪的冷冷与他对视。
赵王被她眼底的冷意和恨意冻得,心口一个瑟缩。
突然之间,他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不该追问,因为隐隐意识到,后果他好像承担不起。
赵王嘴唇颤抖,犹豫想要叫停,穆云禾已经冷冷道:“王爷您演得好像啊?”
“魏家姐姐被困在你们这对狗男女的爱巢地下,受尽酷刑折磨,你难道要说你不知情?”
“你不仅叫那贱人顶替了她的身份,借着忠烈侯的功劳,享受富贵,你们还将她折磨虐杀了。”
她指向那堆白骨,神情激愤:“如今白骨见青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还有你们的孽种,还想抵赖?”
说话间,她又目光森森然看向被护卫押解在边上的秦涯。
秦涯因为懂事后就被以求学为名,送出去了,所以一共也没接触穆云禾几次。
但他清楚,他父王心里只有他母亲,这个女人只是平白占了个名分而已。
甚至,他心里对穆云禾这个继母,是抱有一些本能的敌意的。
只是因为赵王没把穆云禾当回事,他也就没必要针对这个女人。
但仅有的一些接触之下,偶尔他回来省亲,这个女人的确谨小慎微又周道细致,捧着他,将他照顾的很好。
当然,他也视为理所应当。
毕竟,这女人占了他父王继室王妃的位子,讨好他,讨好他父王,都是为了她自己。
他,不必领情。
此时,这女人像是换了个人,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秦涯莫名瑟缩了一下,闪躲开视线。
穆云禾恶劣勾起唇角:“魏氏的身份很好用是吧?他的生母,明明只是个来历不明的贱人……”
“你才是贱人!”
赵王受不得自己爱妻被人辱骂,他额角青筋暴起,蹭的站起,扑上去就卡住穆云禾脖子。
因为他一向是个温文尔雅的对外形象,所有人都没料到他会暴起。
长公主往旁侧递了个眼色,佟侍卫立刻上前,轻易掰开赵王的手,将穆云禾解救下来。
穆云禾瘫在地上,一手捂着脖子大口呼吸。
她依旧用一种轻蔑嘲讽的视线,公然注视赵王。
赵王中毒后,身体本就垮了,虚得厉害。
这么一点动作,就瘫在地上,脸色发青,喘得比穆云禾都重。
见状,他理智再度崩盘,还要扑上去。
院子外面,就听一声高唱:“陛下驾到!”
? ?一更。
? 今晚加更,记得看三章哈。
? 月底了,你们懂的,搓手手,等投喂。
? *
? 赵王:本王对王妃是真爱!
? 穆云禾:哦,那你为你的真爱背锅,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