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自己作恶,何来今日之果。”
姜绾淡声。
前世她与元氏的交集不多,元氏虽隐藏在暗处,却掌控着将军府的全部,她前世落的那般田地,少不得元氏的授意。
如今落得这个结果,是咎由自取。
姜绾看了眼草席上苍老落魄的老妇,不欲多言,转身欲走。
“丹书铁券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元氏突然激动起来,“那是先皇赐给宋家的,你不配!”
“先皇赐下圣物是为褒赏功臣,而非纵容恶人。”
“用丹书铁券赎你们的命,才是玷污了圣物。”
姜绾没回头,不顾元氏在身后的怒骂,提着灯笼走出了牢狱。
季嵘正在不远处等她。
见她完好无损地出来,季嵘微微松了口气,走上前来几步:“话都说完了?”
姜绾点了点头:“流放的圣旨已下,来过这一趟,日后便不必再见了。”
季嵘捋了捋胡子:“宋家的事…你想开些,有舅舅在,什么都不用怕,大不了搬进季府,舅舅养你一辈子。”
姜绾弯了弯眼睛。
宋子豫入狱后,姜临渊说过了无数次这样的话,更是派人将她出嫁前的院子重新修葺了一遍。
若她真的住进季家,恐怕父亲第一个不乐意。
父亲与舅舅担心自己为宋家伤怀,却不知她大仇即将得报,心情很不错。
姜绾随着季嵘一起往外走,心中思量着母亲的事。
元氏不向她透露当年之事,这在她意料之中。
事实上,就算元氏说了,难保其中不会有什么陷阱,她也不会相信。
朱雀和霜白已经到了幽州多日,想必很快会有消息传来。
距离元氏流放出京还有些日子,在此之前,她要查清母亲当年遭遇了什么,她要知道真相。
不仅是为促成和离,更为安息母亲在九泉之下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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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你可知滕阁老和元氏有什么关系?”姜绾问。
“滕阁老?”季嵘想了想,“滕阁老荣休多年,而我是前几年才调任回京,对他并不熟悉。”
“不过…”
他眉头一皱,突然道。
“事隔多年,你不提我都要忘了,你母亲在世时也曾给我去信,打听滕阁老赴任幽州的往事,只是我当时不在京城,对此更不熟悉,没能帮得了她。”
姜绾闻言,陷入了沉思。
“舅舅。”她问,“元氏入狱后,滕阁老可曾来探望过?”
季嵘给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立即捧出了刑部大牢的记档,翻开起来。
“有的。”
随从指着其中一页,答道:“滕阁老来探监过,就在圣旨下来的当夜。”
回府的马车上,姜绾对着碧螺道:“让时序查一查滕府。”
滕阁老与元氏都与幽州有关,看二人交情不浅,从滕府入手,说不定能查到些什么。
将军府门前,阿四远远瞧见马车行近,亲自搬来了矮凳。
姜绾掀开车帘,踩着矮凳而下,略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多谢。”
阿四是裴玄的暗卫,东宫的侍卫头领,从不屑做这些小事。
阿四不自然地撇过头去。
碧螺却不领他的情,依旧介怀着他禁足姜绾的事,黑着脸瞪了他一眼,扶着姜绾进了府门。
“夫人谢他做什么?都怪他,您现在连门都出不得了。”
姜绾失笑:“快了。”
碧螺不解:“什么?”
姜绾望着天色,轻声道:“将军府很快就能解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