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瞪大了眼睛,还未等他做出任何的回应,原本还在昏迷中的某个自杀狂魔终于悠悠转醒。
付臻红盯着太宰治看,太宰治也盯着付臻红看,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到了一起。
下一秒,躺在地上的太宰治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就握住了付臻红的双手,“美丽的陌生人,愿意和我来一场完美的殉情吗?”
付臻红还未回答,反而是被太宰治的突然转醒而吓到的中岛敦下意识说了一句:“太宰先生不是只跟美丽的小姐一起殉情的吗?”
“不用在意那些细节……”话虽然是在回答中岛敦,然太宰治的目光却依旧是放在付臻红的身上。
他握住付臻红的那双手又紧了几分,将其捧在自己的胸口,湿润的黑色发丝贴在他白皙俊气的脸上,鸢色的眼眸里满含着期待。
“我们一起殉情吧。”他再一次笑意吟吟的对付臻红发出了邀请。
付臻红并没有说话,既没有否定,也没有同意,他看了一眼被太宰治握住的双手,随即又抬了抬眼皮,看向了这个正一脸热切的等待着他回答的黑发青年。
付臻红的沉默不语让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中岛敦看了看满怀期翼的太宰治,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付臻红,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静,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他插入不进这诡异的氛围里,他总感觉太宰先生是认识这个漂亮的男人的,但面前的情况却是无论是太宰先生,还是这个漂亮的长发男人,所表现出的都像是两人才第一次见面,是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
大概是他的错觉吧。
付臻红抽回手,唇角边勾起了一抹有些凉薄的弧度:“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
“总要尝试一下不是吗?”他微微垂下漂亮的鸢色眼眸,十分失落的摇头感叹着:“果然还是美丽的女士更可爱一些。”付臻红站起身,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或许该去看看精神科。”
付臻红说完之后,也不等太宰治回答,就直接绕开了他和中岛敦,继续往前走了。
太宰治看着付臻红离开的背影,鸢色的眼眸深处划过了一抹极为深沉的暗光,他就这么一直盯着付臻红看了很久,直到完全看不见之后,才收回了目光。
他脸上那本该是活力和元气的灿烂笑意已经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漠和凛然。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月色将他的影子拉的有些长,他微微垂下了头,黑色的碎发隐隐遮住了眼底深处的神色,在他的面容上点染出了一片漆黑的眉目。
由于角度的缘故,中岛敦看不到太宰治眼中的神色,他只是本能的感觉到此刻的太宰先生极其的陌生,整个人就如同与这沉下来的夜空融为了一体的星辰,随着浮云的遮挡,变成了一种无边深邃的黑暗。
不是错觉……
刚刚离开的那个男人,与太宰先生之间说不定真的曾经认识。
中岛敦正想着,太宰治就在这时候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回去吧。”
太宰治刚说完,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唔……这个季节,跳水自杀的话果然容易感冒呀,”太宰治揉了揉鼻尖,委屈巴巴的感叹道。
看到已经恢复到平常模样的太宰治,中岛敦在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果然比起一言不发看起来有些沉默冷酷的太宰先生,还是现在的太宰先生更让他觉得自在一些。
“把刀给我吧,这种太过锋利的东西对于你来说还是太危险了。”太宰治一边说着一边从中岛敦手里拿过了手术刀,然后放到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
付臻红这边刚回到贝尔摩德为他安排的酒店,森鸥外就给他来了一通电话。
付臻红以为对方会说与太宰治或者那位朋友相关的事情,却没想到森鸥外只是给他单纯道了一声晚安就挂了电话。
对于这个重度萝莉控,实话说,付臻红与他并不算熟,虽然两个人都曾是医生,也都掌管着庞大的黑暗组织,但交集太少,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以森鸥外在横滨这边的人脉和势力,或许今晚他见到太宰治的事情已经被对方知晓了。
对方的这一声特意打过来的晚安,与其说是一种尽地主之谊的简单慰问,还不如说是试探来得更为恰当。
第二日,也是快临近中午的时候,付臻红才从床上醒来。
他洗漱收拾完,吃过午饭之后才不疾不徐的去往金井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