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个贵字!至于这官嘛……”
黄博安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笑容。
“鄙人姓黄,今日冒昧登门,是特地……来道谢的!”
“道谢?”
张国焘和程慕颐对视了一眼,皆是一脸不解。
“这个谢字……从何说起啊?”
黄博安看了一眼门外,又指了指身后伙计手里沉甸甸的礼盒,神秘一笑道:“二位长官,您看……此地,似乎并非说话的地方啊。”
张国焘闻言,眼中的疑色更浓,但还是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是客,那便请进屋一叙吧。”
将黄博安三人迎进外院的会客室,程慕颐警惕的将房门关好。
张国焘这才端起架子在主位上坐下,淡然道:“黄先生,现在是否可以说了?”
“欸,长官莫急。”
黄博安却仍是笑着摆了摆手。
“这谢意嘛,总得先让二位看到鄙人的诚意才是。”
他对着身后两名伙计一扬下巴。
“还愣着干什么?把给二位长官的薄礼打开!”
“是!”
那两名伙计应着,将手中那几个精美的红木礼盒放在桌上,一一打了开来。
“哗啦——”
张国焘和程慕颐本来还抱着几分戒备和审视,可当看清盒子里的东西时,两人的呼吸瞬间都停滞了。
只见那盒子里,哪是什么点心茶叶!
一盒,是码放得整整齐齐,黄澄澄的金条!
一盒,是摞得高高,闪着银光的大洋!
最后一盒,更是几包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散发着特殊甜腻香气的……福寿膏!
咕咚。
程慕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两眼放光。
张国焘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此刻也瞬间融化,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真诚”与“亲切”。
“哎呀呀!黄先生,您这……您这是何意啊?!”
他连忙起身,亲自将黄博安按到了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客气的问道:“不知黄先生,您这是……”
“呵呵,长官客气了。”
黄博安见二人这副模样,心中大定,知道这事成了。
随即他笑着摆了摆手,姿态放得既谦卑,又透着一丝神秘。
“鄙人的身份并不重要,就是个跑腿做小买卖的。”
“这点薄礼,二位长官若是喜欢,那便是鄙人天大的福分。”
“鄙人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交个朋友,日后还望二位长官多多照拂。”
与此同时,就在会客室外的窗根底下,王福山正揣着手装作在院中打扫,实则屏息凝神,紧张地偷听着屋内的动静。
当他听到黄博安那句“交个朋友”时,心中猛的一跳。
来了!
这就是贺教官昨夜交代过的,最关键的信号!
王福山心脏砰砰狂跳。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强压下紧张,装作若无其事的扫了眼不远处的暗哨,见他们都在关注外面后,随即快步走到了大院的门口。
王福山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块红色抹布,仿佛是在擦拭门环上的灰尘。
趁着擦拭的动作,他飞快的将那块鲜艳的红布系在了那大门的铜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