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陈默已经带着王福山等候在此。
“老大。”
“教官。”
“嗯。”
贺远点了点头,随手将门关好,直接问道:“我不在的这半天,特训班里情况如何?”
王福山立刻上前一步,将下午张国焘如何疯狂加练,又是如何声嘶力竭地强调纪律和保密原则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汇报了一遍。
听完之后,贺远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呵呵……看来,这张国焘,是果然着急了啊。”
陈默闻言,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了然的笑意。
“没错,老大您真是料事如神。”
“这张国焘越是着急,就越说明他如今的处境岌岌可危,急于向代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教官……陈先生……”
一旁的王福山听着两人的对话,终于鼓足了勇气,试探着问道:“教官,那……我们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您……您是否有什么需要学生去做的?”
“呵呵。”贺远闻言,转过头来,赞许的看了他一眼。
“今日喊你来,正是有件要紧事,要交代给你。”
贺远对着王福山招了招手。
“附耳过来。”
王福山连忙凑上前去,贺远在他耳边低声私语了片刻。
只见王福山的脸色先是震惊,随即转为骇然,最后,又化作了一片决绝与了然。
“教官……您放心!”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学生,保证万无一失!”
“很好。”
贺远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不再耽搁,对着陈默一摆手。
“我们走。”
……
片刻之后,一辆福特轿车缓缓驶出了特训班的大院。
程慕颐站在门口,满脸堆笑的挥着手。
直到车灯彻底消失在巷口,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快步走回了张国焘的营房。
“走了?”
张国焘正坐在炕上闭目养神,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走了!走了!”
程慕颐兴奋的搓着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
“哎呀,这尊大佛可算是走了!”
“张先生,这下……咱们总算是能睡几天安稳觉了!”
张国焘闻言,也缓缓睁开了双眼,那根紧绷了几日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了下来。
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轻松。
“是啊……总算是清净了。”
“接下来这几日,你我便可安心整顿,不必再受那姓贺的掣肘了。”
……
随着两位“最高长官”的放松,整个特训班大院的气氛也随之松懈下来。
入夜,大部分营房的灯火早早便熄灭了。
就连那几处平日里警惕万分的暗哨,此刻也都缩在墙角,抱着枪打起了盹。
而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大院外那条漆黑的街道上,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摸到了马家街十三号的后墙根下。
来人,正是正兴米铺黄博安派来的那名心腹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