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凰当然知道阮星阑肯定会处理好的,不过就是听不得飘渺散人的阴阳怪气,更见不得合欢宗仗势欺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为难阮星阑,还逼其自尽。
性格使然,让他脱口而出就是对阮星阑的袒护。
“散人说笑了,这事许是玄霜姑娘未与散人说清楚,这才让散人误会了。当时乃贵派弟子雪姬深更半夜,使计逼我二师弟同她去城外夜会。我与小师弟赶去时,雪姬已经走火入魔,掐着我二师弟的脖颈不放。我不过就是救人心切,上去阻止,雪姬姑娘便要自爆内丹。”
飘渺散人道:“死无对证,只听你一面之词!好生生的人,如何能突然性情大变,还要自爆内丹?定是你们从中使计。况且,雪姬死在你的剑下,也是不争的事实。”
“对此,晚辈也无话可说了。”阮星阑叹了口气,突然一招长剑,冷不丁地一剑挑向玄霜的胸口。
玄霜大惊失色,侧身躲闪,而后抽剑与阮星阑对打,不过瞬息之间过了十几招。飘渺散人大怒,一掌打向阮星阑,厉声呵斥:“大胆后生,竟敢当本座的面,伤本座的徒儿!还不束手就擒!”
众人见状,纷纷站和起来,七星阁与剑宗的弟子,立马与合欢宗的弟子形成对峙。其余门派家主的子弟,不愿掺和,作壁上观。
“停!晚辈不打了!”阮星阑退后几步,收剑喊停,笑问玄霜,“我方才提剑刺你,你为何要还手?”
玄霜怒道:“废话!你要杀我,我为何不能还手?还能站着等你来杀?”
话一出口,阮星阑就打了个响指,同在场众人道:“诸位都听见了吧,就连合欢宗的亲传弟子,飘渺散人的徒弟都说了,不还手还能等着被杀吗?我打合欢宗的女修,她们都可以还手,凭什么雪姬要杀我师弟,我们就不能还手了?天理何在啊!”
众人听罢,觉得甚有礼。可没什么人敢回应。冷不丁就见一名男修士举手道:“对!阮星阑说得没错!”
一旦有人出头了,立马就有其余人应道:“我也觉得阮星阑说的没错!别人都要杀我了,凭什么不能还手?如果是我,不仅要还手,我还捶死他奶奶个腿!干|他!”
“就是!不打女修是修真界哪个王八羔子订下的?合欢宗的那些婆娘是女修吗,比男人还野!只许她们杀别人,不许别人还手,这什么道理?”
在场很多修士都知道合欢宗是干嘛的,多多少少都受过合欢宗的恃强凌弱,仗势欺人。毕竟在合欢宗女修眼里,男人就是狗,男人就是畜牲,男人就是双修的工具,没有感情可言的。
阮星阑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来,而后又冲飘渺散人拱手道:“晚辈的确资历浅,年纪小,但也明白一个道理。”
飘渺散人道:“何道理?”
小凤凰双臂环胸,冷言冷语道:“先撩者贱。”
此话一出,大堂里的气氛登时冷了下来。开阳猛提了一口气,很惊诧地望了过去,暗暗给小凤凰竖起了大拇指。
“我师弟说话不好听,但意思总结到位了。其实先撩者贱猛然一听,似乎是我们剑宗的弟子无礼,口出无状,实际上这个词的真实意思是……”
飘渺散人冷冷道:“本座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阮星阑微笑着道:“先主动撩拨者,其行为有失,打死无怨。”
开阳不得不佩服到五体投地,居然能把这种极其无礼的话,说得这般清新脱俗。这世间如果说有谁能治得了阮星阑,那恐怕真的只有天衍剑宗的宗主慕仙尊了。
“后生竟敢如此无礼!本座说不过你,且让本座见识见识,你究竟有多厉害!”
飘渺散人二话不说,一拍桌面飞身而起,手里的拂尘猛然甩了过来。阮星阑推开凤凰和开阳,偏身躲开。拂尘啪嗒一声,竟将他身后的柱子打碎。他心里暗骂老鬼婆不讲理。
往二楼楼梯口一跃,伸手扶着栏杆,极灵巧地上下跳跃,身后的拂尘紧追不舍,可就是打不到他的身上,就连他的衣衫也没沾到半寸。
大堂里的修士们见楼上打起来了,纷纷站起来看热闹。见阮星阑的身法很灵巧,就有修士忍不住夸道:“天衍剑宗慕仙尊座下弟子果真名不虚传,在同龄人中,恐怕再难寻得与阮星阑相抗衡的对手了。”
“你们且看他的腰,柔似无骨,劲似强松,韧性如弯弓,又如此之灵动,这究竟是怎么修炼出来的?”
众人多多少少听说过阮星阑的腰很厉害,但大多是听说,别说是见识了,就连阮星阑的面都没见过。如今有次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眼睛全落在阮星阑身上。
看着他像是老猫戏鼠,不出招只在楼梯上下翻越,宛如一根青翠的竹子,一举一动都如此赏心悦目。忽见阮星阑为了躲避身后的拂尘,整个人倒悬在二楼栏杆处,身子一荡,那腰几乎弯成了弓,后背几乎贴在了小腿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