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凤凰肯定不会干这事儿的。阮星阑深信不疑。
“来来,咱们从头再捋一捋线索。首先,这邪祟是个男的,店小二已经招供了,只杀女不杀男,只剥皮不图色。杀了人不逃之夭夭,反而大张旗鼓地让别人发现尸体。”阮星阑总结这两日得来的线索,捏着下巴道:“修真界有没有这号邪祟,厉害到连常家都搞不定的。”
林知意摇头:“我不知。”
小凤凰蹙眉:“有这种癖好的邪祟?他要那些皮干嘛,又不能吃,不能穿的。”
“穿?你说穿?”阮星阑听到了关键点,灵光一闪,还真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了一号人物。
这邪祟说起来,跟原文里的孽徒,还有那么几分渊源。
孽徒前生是魔君,座下魔兵数以千万,还有一元猛将,名唤郎竹。
这郎竹的本体,就是一根竹子成精了,通身苍翠,长得细条条的,可男可女,毕竟竹子是没性别可言的。竹子没心,打中间是空的。
魔君得了这根竹子,知晓对方没心肝的,便扒了一名玄门修士的心肺给他安上,打那儿以后,这郎竹就与魔君定了血誓。
为魔君之命是从,跟随魔君四处征战了数百年,坏事做尽,恶事做绝。
据原文里介绍,这郎竹生得极美极美,一度想为了魔君修成女身的,可惜魔君瞧不上他,只把他当条听话的狗。正因此,郎竹以为自己的模样不够美,所以才讨不得魔君的喜欢,遂到处扒拉年轻貌美女子的皮囊给自己换上。
后来魔君被慕千秋所杀,血誓被毁,郎竹身负重伤不知去向了。
眼下这他娘的,郎竹竟要重出江湖了?
“师尊,我可能猜到对方是谁了,”阮星阑蹙着眉头,纠结道:“但如果我说了,师尊能不能不要追问我是如何得知的?”
慕千秋点头:“好,你说。”
“郎竹。”
“你还记得郎竹?!你……你把什么事儿都想起来了?”小凤凰神色惊慌起来,猛然往慕千秋身前一护,“师尊,快摁住他!他要变身了!”
阮星阑:“……”
慕千秋:“……”
林知意为难道:“师弟,你莫不是还没睡醒?师兄变什么身?郎竹怎么了,后山不就种了很多郎竹。”
“此郎竹非彼郎竹!二师兄,你躲我身后!”小凤凰满脸警惕地望着阮星阑,磨着后槽牙道:“别动他们!要动就动我!我陪你玩,只要你别动他们!”
阮星阑哭笑不得。
早知道凤凰对魔界这么敏|感,就私底下跟慕千秋说了。现在可好,三个人亲得跟什么似的,自己好像永远格格不入。
本来也就格格不入,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慕千秋拍了拍凤凰的肩膀,示意他退开些,淡淡道:“本座不问你如何知晓的,当初本座在魔界一战,死伤无数,那郎竹被本座的剑气所伤,又因魔君之死,毁了血誓,想来修为损伤大半,常家的家主,修为不至于弱到连郎竹都制服不了的地步。”
“那师尊有没有想过,也许,常家根本就没想插手此事呢。”这话是林知意说的,攥着拳头,语气轻飘飘的,“常家表面是名门正派,实际上修的功法与合欢宗大同小异,靠圈养炉鼎为生。这样的家族,不祸害苍生便罢,怎会想着替□□道,除|暴安良?”
小凤凰现在听不得林知意谈起常家。只要一听,立马想到前世种种。
也许,只要阮星阑和慕千秋之间,永远没有争执误会,属于魔君的记忆也就永远不会复苏。他甚至觉得,魔君是魔君,阮星阑是阮星阑,两个人不一样的。
他恨极了魔君,可又舍不下现在的阮某人。
前世,那些经历,血淋淋地摆在眼前。
有时候他也会回想,如果当初被师尊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断十几根骨头,那么自己也会恨吧。
遂冷冰冰道:“二师兄,请你不要因一己之私,就把这事儿往常家扯。冤有头债有主,谁的仇谁报,谁的债谁偿。”
阮星阑诧异极了,除了当夜凤凰发烧说胡话之外,还是头一回听见他怼林知意,真正是人生头一回啊。
林知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究未再提什么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