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宋摇光都这么说了, 阮星阑便把乾坤袋解开,将无头尸放出来。
为了防止无头尸伤人,便在其身上贴下了一张黄符。
黄符这种东西, 一般都是贴在脑门上的, 那里天灵盖顶,人之精魂,但由于对方没头, 于是阮星阑假装一本正经,一张黄符贴在了对方的“人中”。
慕千秋:“……”
小凤凰:“……”
宋摇光:“……”
不过好在三个人都没有反对,只是各自背过身去。
被黄符贴住了“命脉”的无头尸乖乖巧巧, 在洞穴里绕了一圈,伸手摸索着洞壁上的圆孔, 上下比划了一下。突然一把将那石柱子连根折断,往自己身上比划。
试图把自己拼凑起来。可那石柱子毕竟不是真的肢体, 怎么可能合适。无头尸见这一根不合适,又摸索着折断下一根, 一根一根地适, 直到把所有的石柱子都试完了, 这才陡然暴怒起来。
一把扯下黄符直冲着宋摇光杀了过去— —然后两手一掐宋摇光的手臂,往半空中狠狠一举。
阮星阑还在琢磨着, 要不要上去帮忙, 忧心这无头尸会不会当场把宋摇光净身, 就见那无头尸上下摸索了宋摇光一番, 然后不满地将人丢开, 一个虎扑,冲着小凤凰杀去。
小凤凰自是不肯束手就擒,一抽长剑, 挥剑便砍,旁边宋摇光大声道:“不准动他!他不会伤人的!只是想……只是想寻找自己的身体碎片!”
这话一出,小凤凰勃然大怒:“你有病啊,他找自己的身体碎片,关我什么事?难道要把我的身体割下来,安在他身上?”
好似应了凤凰这句话,无头尸开始发狂了,一招黑虎掏心,竟真的像是要把小凤凰的那啥玩意儿掏出来。
只要一想到那种血淋淋的场面,阮星阑就忍不住咦了一声,往后一跃,冲着慕千秋道:“师尊躲远些,弟子保护您老人家!”
而后自乾坤袋里取出一张空白的符纸,三撕两扯,很快就撕出个“代替”出来,咬破手指,在代替上鬼画了几笔,嘴里低呵一声“去”。
那“代替”在半空中一飘,立马把无头尸吸引住了。
“什么鬼东西?留这做甚的!”小凤凰刚刚砍了几剑,虎口都震得发麻,看着无头尸追赶着“代替”,暗暗咬着牙,“杀人不过头点地,究竟是谁这般残忍,将人肢|解了不算,居然……居然……”
居然还把人弄废了,这种酷刑,恐怕也只有原文里的孽徒能做得出来。
但问题时,此人究竟是谁,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天枢。众人心底疑虑。
忽听轰隆一声,左右石壁动荡起来,姓黄的那把佩剑沉寂了许久,此刻突然打了鸡|血似的,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
伴随着这一异象,左右的圆洞里,突然冒出了什么东西出来,仔细一看,竟然全是白花花的腰身,真如同阮星阑之前暗戳戳设想的那样,这些腰身紧紧嵌在洞口,好像在等人采撷。
这般让人面红耳赤,血脉喷张的景象,立马惊的在场几人转过身去,阮星阑原本想一探究竟,哪知慕千秋从后面一把捂住他的双眼,低声道:“不许看。”
而后,耳边就响起一阵嘿嘿哈哈的诡异声音,还有极其沙哑甜腻的喘息声。即便不用睁眼看,也知道此刻周围是个什么饕鬄盛宴。
小凤凰气炸了,咬牙切齿道:“你他娘地带了个好路!”
宋摇光面红耳赤地狡辩:“我又不知道!我就是直觉而已!”
小凤凰:“那你的直觉有没有跟你说,你什么时候死?”
“你!啊!”
耳边传来短促的惊呼声。
阮星阑被捂住了眼睛,根本看不清宋摇光出了什么事,遂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有谁睁眼看了?”
问出的话无人回应,如此,那便是没人睁眼了。
这种时候,又是总攻的主场,阮星阑满脸浩然正气地说:“我愿意作出牺牲!师尊!你的眼里见不得脏,凤凰,你年幼,看不得这些,人命关天,师尊,快放开我,让我上,让我上!”
慕千秋不应他,凑近阮星阑的耳畔,悄然道:“本座说了,不许看就是不许看,听不懂,还是听不见?你上什么,你有那个能力么?”
紧接着,旁边又传来了宋摇光的惨叫声,还有越发激昂的嘿嘿哈哈声,水声,各种,不绝于耳。
这哪里是修真世界啊,就他娘的,完完全全是个炉鼎世界,遍地皆是炉鼎。
顾不得那么多了,正义感驱使着阮星阑公然违抗师命,胆大包天地掰开慕千秋的手指,一跃跳出数步远,快速地说:“师尊!对不起,我不能见死不救!回去之后,弟子任打任罚……哎呀,我了个艹!”
话未说完,他就被眼前这种饕鬄盛宴迷住了眼睛。
到处都是人与人苟|且的画面,就跟此前在古楼里看见的壁画一般,形形色色。
十几个身强体壮的不知名壮汉,各自蹲守在一个洞口前,玩弄着身下的炉鼎。还有宋摇光— —他被无头尸一把怼在了地面,受伤不轻的腰,被两只大手狠狠压住,呈现出诱人的姿势,无头尸根本无法享用炉鼎,只不过是对其作出了应该有的动作。
泄愤,完完全全的泄愤,无头尸被人弄成了这种鬼样子,开始泄愤了!
阮星阑:“……”
阮星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