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阳见过厚颜无耻之徒, 但从未见过像魔尊这么贱的。
居然求着他服软。
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原本他确实想过来, 暂时跟魔尊统一战线, 先将诅咒解除再说。
也提前将台阶准备好了,只说经过玄门百家商量后决定,魔尊离玄虽然罪大恶极, 穷凶极恶, 但出于大义,依旧愿意给魔尊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从此后, 魔界与修真界长远休战,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安。
哪知台阶还没放出来, 魔尊就抢着给自己找台阶了。
“本座不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既然你都亲自过来了, 那本座就宽宏大量,只要你现在说,你此前误解了本座,错伤了本座, 保证今后能跟本座好好说话, 那本座就大发慈悲地从地牢出去, 同你一起寻找破解诅咒之法。”
魔尊说话的语速极快, 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一样,好似生怕江暮阳会不答应, 还手把手地教他。
“暮阳,快, 说你误解了本座!”
江暮阳:“……”他被狠狠无语到了。
很实诚也很明白地告诉魔尊。
“我跟你永远不可能冰释前嫌, 这只是出于两界和平着想, 而出此下策。”
顿了顿,江暮阳面无表情地道:“当然,这不就是在求你,魔尊大人完全可以拒绝,无妨。”
魔界至尊谁当不是当?等想办法杀死魔尊之后,他扶持玄龙上位。
在他和裴清的看顾教导之下,玄龙就算再烂泥扶不上墙,也不会比魔尊在位期间,做得更差。
哪知魔尊竟然瞬间看破了他的心思,还直接点破了,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本座那些部下,会服从玄龙?简直可笑!魔界传位,必得当众打败在位者,将之囚为龙盆折磨一番。你以为玄龙那没出息的样子,能打的赢本座,简直可笑!”
“五十丈内有张床,他只怕除了睡觉,就干不出其他事来!”
江暮阳诧异地问:“五十丈内有张床,除了睡觉,你能用来作甚?”
“本座能做的事,多得很,你想听么?”魔尊的脸上又流露出了兴奋的神情,江暮阳一看他这样,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果不其然,魔尊语不惊人死不休:“本座曾经一夜御十男,当时……”
“停!”江暮阳脸色一沉,“谈正事,你仔细想想,对诅咒有没有其他印象,这是你弄出来的东西,解除之法,理所应当出在你身上。”
魔尊:“本座说了很多遍了,那具生过孩子的无头尸,不是本座,不是本座!”
“首先,本座没有招惹你们,其次,本座依旧没有招惹你们,最后,本座真的没有招惹你们,为何这般屡次羞辱本座?!”
“你瞧本座这般威仪,岂是委身人下的那种人?”魔尊冷冷道,“江暮阳,你可以不喜欢本座,但你不能如此羞辱本座!”
江暮阳心道,这凡尘俗世,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但他也猜不透,到底哪位壮士这么有种,竟操|得魔尊怀了孩子。
还把魔尊拆分得稀碎,到处抛尸。
委实厉害。
想了想,江暮阳道:“无论如何,那无头尸找上你了,总该与你有关。”
“本座这阵子也一直在想,那无头尸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本座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魔尊凝声道,“当年老畜生在修真界四处留情,玩弄的男男女女,不比本座少,谁知道有没有在外沧海遗珠。”
江暮阳此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但觉得可能性不大,他前世从未听说,魔尊还有同胞兄弟。
魔尊突然又问:“暮阳,你身上可有诅咒?”
江暮阳点了点头,眉头蹙得很紧,好不容易才把诅咒过到魔尊身上,谁曾想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是他,裴清身上也有诅咒的痕迹。
这诅咒好似一场瘟疫,也似乎也成为整个修真界,乃至于人间的浩劫。
修真者尚且无法抵御诅咒腐蚀躯体,更何况是普通的凡人。
魔尊浓眉紧锁,忽而上前一步,沉声道:“暮阳,还有没有反替符?把诅咒过到本座身上来!”
“没用的,这诅咒好似跗骨之蛆,即便过了出去,还会卷土重来,除非找到破解之法。”他现在就想知道,前世他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前世的裴清,无论如何也不肯出来,或者是,无法出来,一直陷入沉睡。今世的裴清又一问三不知。
头疼。
江暮阳磨着后槽牙道:“我真是恨死你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魔尊都是心狠歹毒,特别作天作地的事儿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