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裴清这该死的胜负欲!(1 / 2)

竟然又是云风!

江暮阳把玩着这块玉牌, 见此物外表普普通通,看起来好像冰块精雕细琢成了玉牌的模样, 质地很好, 没有任何一丝杂质。

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在他的掌心处一直发光,稍微攥一攥, 倒是清清凉凉, 很舒服的感觉。

远比裴清为他寻来的,用来疗伤的玉柱子要清凉舒服多了。

如果不是因为, 此物是大师兄送来的,江暮阳都会觉得,这玩意儿甚好, 十分适合用来疗伤,放进去一定很舒服。

当然, 他还没有饥渴到这种程度。

“倒也奇了,大师兄送了块玉牌过来,也没说做什么用的。”

江暮阳低声笑了笑,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样, 神情略有些黯然, “想来, 云老夫人还没有彻底清醒, 这个戏只怕还要继续往下演了。”

实话实说,这出戏他演得太久了, 有时候演着演着,心里就会生出愧疚感。

他不是什么好人, 但多少还是有点道德底线的, 和别人窜通起来, 欺骗一个年迈的,已经神志不清的老年人。

即便这是善意的谎言,依旧让江暮阳心里不甚痛快。

欺骗老人家的母爱,会遭天谴的。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如实相告,没有什么攀高枝的想法,他不需要。

江暮阳又攥了攥玉牌,然后就随手放回了托盘,端起一碗米粥,鼓着腮帮子吹温了,才小口小口地喝。

该死的裴清!

害得他都大出血了,也不说亲自下厨给他弄点好吃的补一补。

再不济,冲碗红糖水也是好的啊。

这个裴清,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江暮阳依稀记得,前世裴清要是不小心,给他搞出血了,事后都会给他煮点红糖水,里面再打两个溏心蛋,让他趁热喝完。

现在的裴清,迟钝到连个红糖水都不会煮,更别说是打什么溏心蛋了。

他真是什么事情,都指望不上现在的裴清!

江暮阳喝完了米粥,目光有些哀怨地瞥了一眼裴清。

然后就看见裴清双手又送了碗米粥过来。

裴清说:“你喜欢喝粥?我这里还有一碗,你趁热喝了吧。”

江暮阳:“……”

“要不要喝点热水?”裴清又给他倒茶。

见江暮阳依旧不说话,裴清神色紧张地凑过去问:“现在疼得很厉害么?”

江暮阳:“……”

“暮阳,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你。”裴清显得很局促不安,既羞愧又难堪,直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他把自己的同门师弟,弄到大出血的事实,狠狠抿了一下薄唇,轻声道,“你想让我做任何事都可以。”

可问题是,江暮阳现在已经对他没有任何要求了。

换句话说就是,江暮阳现在不需要裴清的帮助了。他需要什么,自己完全可以搞到手。

他比裴清还富有,现在又是剑宗的恩人,还是个挂名长老,云宗主还有老夫人,送了很多地产,拍卖会所,甚至是妖兽山脉给他。

都是凭本事得来的,现在已经不流行做好事不留名了。

他也不想当什么小菩萨。

只要江暮阳想,他能活得特别滋润。

至于裴清……活儿好的时候,他们可以玩玩感情,男欢女爱,各取所需罢了,谁也不吃亏。

活儿烂的时候,江暮阳眼里就当从来没裴清这个人。

他是一眼都懒得多看裴清。

多看一眼都对不起他之前流的血泪。

一个人,一个男人,活儿不能,最起码不应该如此烂!

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说,前面几次都是江暮阳引导的,手把手传授的,但就算是头猪,也应该学会了。

可是裴清呢,依旧活儿烂,烂到烂泥扶不上墙的地步了。

江暮阳要是裴清的师尊,就冲着裴清这副不思进取,没有长进的样子,他一天能打裴清好几顿。

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和裴清之间最大的矛盾,不是立场不同,也不是三观不合,而是因为裴清的活儿太烂。

就冲着裴清活儿烂这一点,江暮阳这辈子都不想跟他说话。

“别说话,我就当你已经死了。”

江暮阳拒绝喝裴清端给他的米粥,拒绝喝裴清给他倒的茶,甚至拒绝裴清的搀扶。

自己摸索着,扶着墙根又躺下了。

他不敢平躺着,因为压到了会痛。

遂背对着裴清,侧面躺着。

可问题又来了,他侧躺着,势必臀腿的位置会比较凸出。

实在太方便裴清打量他了。

于是乎,江暮阳又慢慢吞吞地把身子转了回来,这回他面对着裴清侧躺着。

裴清坐在床沿,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温柔地凝视着他。

在这种温柔似水的目光注视下,江暮阳浑身都不甚自在。

纠结着,到底是让裴清打量他的臀腿,还是打量他的脸。

江暮阳没法在裴清的注视下安睡,索性又慢慢蹭了起来,裴清赶紧伸手搀扶他,被他直接躲开了。

裴清的手扑了个空,眼神立马黯然了许多,失魂落魄地收回了手,他往一旁偏了偏头,沉闷地问:“你就这样讨厌我?”

江暮阳:“……”活儿烂还有理了?

“既然讨厌我,为何……为何还要与我双修?”裴清狠狠抿了抿唇,紧紧攥着拳头,“我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在我沉睡时,一直有人占据我的身体。”

江暮阳:“你说得不错,不过,占据你身体的,不是外人,是你的心魔。”

江暮阳是个长了嘴的人,有什么误会,他还是会开口解释清楚的。

但听不听解释,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他可不想无端地被裴清指责成放——荡,和一个陌生的灵魂,借用裴清的身体,行出那种事情。

他是有洁癖的。

当时也是确定了,前辈就是裴清的心魔,他才愿意双修的,否则,即便身体是裴清的,他也不会愿意的。

但很显然,裴清并不接受自己的心魔,也不接受,江暮阳在他心魔附体时,与他双修,还玩得那样花里胡哨。

“即便,那是我的心魔,但心魔只是偶尔出现,身体依旧是我的。你不能……”

最起码,不能跟一个心魔,借用他的身体,行出那样的事情!

更不能偏爱心魔,远甚于他!

裴清不明白,他的心魔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能得了江暮阳的偏爱。

同样也不知道,自己在心魔附体时,对江暮阳行出多么恶劣,多么无耻的事情来。

江暮阳都能接受他的心魔,却不能接受他。

裴清甚至觉得,江暮阳似乎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一直让心魔主导他的身体。

江暮阳就这么讨厌他,厌恶他,连眼尾的余光都不想看他,却任由心魔肆意索求,看样子都成亲了,还洞房花烛了……

甚至连大师兄都默许了他们洞房,否则,也不会送来两份早饭!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心魔到底是怎么让大师兄都默许的?

以裴清对大师兄的了解,如果这件事大师兄知道了,那么师尊十之有九也知道了。

师尊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座下的两个徒儿,误入歧途?

怎么能容许他们暗度陈仓,私相授受?

裴清这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伸手一摸耳垂,竟然摸到了冰冷滑腻的耳饰,他先是一愣,随即惊怒地一把扯了下来。

在江暮阳震惊的目光中,耳饰夹杂着血肉,被裴清生生拽了下来,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顺着裴清的玉颈,染红了雪白的衣领。

“这个,也是你和他玩的小把戏么?”裴清抓着染血的耳饰,语气难掩羞愤,“我是男身,又不是女子,如何能在耳垂上穿孔?江师弟,你趁我毫不知情时,竟这般辱我?”

江暮阳:“……”

哦,他倒是忘记了,男身女貌的裴清,裴锦衣,最厌恶有人错认他为女子了。

这事还得归咎于魔尊,因为魔尊那厮玩得特别花,以前还总是送些小礼物给裴清。

像是什么赤色的鸳鸯肚兜,女子用的胭脂水粉,还有各种各样的襦裙,甚至是女子来月事时,用的月事带,魔尊都为他准备了。

亵|玩的意味甚浓。一来二去,裴清就对此十分厌恶了。

偏偏心魔好像审美和江暮阳能保持一致,江暮阳前一刻才暗暗想着,裴清的耳垂生得精致漂亮,要是能穿个耳洞,佩戴鲜红的海棠珠子,作为耳饰,不知道该有多漂亮。

然后成亲当天,裴清就自己穿了耳洞,头上珠环翠绕,脸上涂脂抹粉,还涂抹了口脂,打扮得甚美。

一瞬间就撞在了江暮阳的心尖上,只一眼,他就沉沦了。

沉迷在裴清的美貌中不可自拔。

但不管怎么说,江暮阳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二的,他讨厌被人冤枉。

“耳洞不是我穿的,是你自己穿的。”江暮阳很平静地告诉了裴清真相,静静地看着他一副如遭雷劈的震惊模样,“还有就是,不仅是耳洞,你我成亲当时,我是新郎官,你是新娘子,你穿着女子的喜服,凤冠霞帔红盖头,一样没少。”

“嗯,你还唤我夫君。”

“什么?!”

裴清满脸震惊地往后退了几步,完全想象不到,自己会做出那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居然男扮女装,还自己穿耳洞?!穿襦裙?涂脂抹粉?还,还喊江暮阳夫君?!

这如何喊出口的?

即便,他滋生了心魔,但心魔怎能行出这样的事来?

这让他日后如何出去见人?!

江暮阳似看穿了他的心思,神色幽幽地道:“当日魔尊过来抢亲,你的红盖头被我掀了,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你男扮女装的模样了。”

“很美,你还涂了鲜红的口脂,比花还艳。”

“……”

“魔尊说,你那么打扮,就是故意勾引人的,他想纳你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