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察。
“两手握住两头,折断很容易吧?”
“当然。”
再拿出一根。
“两手往里一半,想要折断,需要用力几分?”
董笑颜学着这样一掰,道:“比刚才用力最少三倍以上。”
“若是以两手都是捏着正中间呢?”
猫皇将一根快子拿在手里,两手几乎紧挨着,都是捏着最中间的那一段:“这样掰断呢?”
“这样掰断……”
董笑颜拿过来,用力一掰,卡察。
快子断了。
“比刚才呢?”猫皇问。
“耗用力度超过之前数十倍以上,这才是个中区别所在!”董笑颜面现讶然之色。
“是啊,这就是区别了,风印的刀,关键处便是如此。”
猫皇再次拿着快子,在手中比划。
“你看他用的是刀,其实他应用的,永远仅止于某一节刀锋,其他的部分,仅止于为了保持平衡,或者为了这一点用力而存在,仅此而已。”
“但这样用刀运刀,难度莫甚,对于时机把控已是极难,更有甚者……”
猫皇叹口气:“我估计这类招法的发力点,应该是刀身上最薄弱,最不容易发力受力,如此才能将磅礴的力量,以最巧妙莫甚的方式附着上去,如此才能提升增加威力,不止一倍……”
“那无疑需要精妙到了极点的运刀方式。”
猫皇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这样的刀法……便只是一招,便是纵横江湖一生的不败名招!”
同样在旁听说的风印此刻亦是恍然大悟。
他虽然得到了开天九式的传承,也掌握开天九式之中的招法运用,但他本身底蕴浅薄,对于招法的认知不过是知其所以然却不知其然。
也就是因为掌握招法之运用得其实,对于招法的原理全然不通,而今经过猫皇的这么一番解释,虽然风印感觉开天九式的底蕴应该还在猫皇的评估之上,但基本道理应该就是如此。
同时更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用别的刀法打不败打不过的敌人,用开天九式一刀就可以。
分明用了差不多的力量,最终结果差异却有这么大?
原来如此,这才是真相!
听罢猫皇分说,董笑颜若有所思,恭声问道:“那具体运使又要如何才能做到?”
“这样的招法领悟,在于一瞬间的妙悟以及对该招法长年累月的打磨,半是天授半是水磨工夫,便是我,也不过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猫皇苦笑起来,小丫头的野心还不小,竟想掌握这等不世之招!
“这等妙法,绝世之招,既然知悉存在,当然要设法掌握啊!”董笑颜很着急。
“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天赋,个人际遇亦是如此。”
猫皇道:“有些人用刀,终此一生也达不到高深境界,但用别的兵器却可以轻易臻至,比如剑,比如枪,比如鞭……还有人,仅用飞刀就达到如斯境界。”
猫皇道:“相传在很久之前,有一个人,精擅用剑用刀,乃属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但罕有知道的是,他用飞刀,才是真正的独步天下!”
“因为他的一刀出手,例不虚发,纵使是修为高出他好几个档次的高手,也挡不住,避不过。”
“这就是在某一方面的天赋展现了。”
猫皇顿了一顿又道:“然而就算是那人本身,也说不明白自己的飞刀为什么会那么强,这么厉害,终其一生,也未能摸索不出一套完整的理论功法,他的传人后人,也都以飞刀着称,但却并无一人当真达到那人的高度,或者该这样说,飞刀只有到了他的手里,才是例无虚发,才是所向无敌!”
“如这种发现且将自己天赋点运用起来的人,千万年也未必能出一个!”
猫皇抚着董笑颜的头发,道:“所以,你还是不要试图这条道上走太远,因为这条路太渺茫了,连可望而不可即都算不上,按部就班修炼自己的传承,才是修途正道。或许有一天,你灵机一闪,就能领悟些什么,但是在那种灵机到来之前,千万莫要误入此途,歧路难返!”
“因为那不是随便就可以寻找到的!”
“我明白了。”
董笑颜表现的无精打采,显然是被打击到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风印就可以,自己就不可以?
难道这家伙的运气就这么好,连自己这个云宫大小姐也比不了!
“您说,我现在与这家伙打,他用那刀法的话,谁胜谁负?”董笑颜想了一想又问道。
“你胜!肯定是你胜!”
猫皇很肯定。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的修为较他强出太多,已经超出了招法可以弥补的范畴!”
“要是以后这家伙的修为赶上我了,再和我打,谁更厉害些?”董笑颜继续问。
“还是你厉害!”猫皇仍旧很肯定的道。
“真的?”
“当然!”
“哈哈……要是这家伙将来修为比我高了,用这套刀法和我打呢?”董笑颜心情很好的追着问。
“还是你胜!”
猫皇的语气愈发很笃定。
“啊?为什么?”董笑颜睁着圆圆的眼睛,这下子是真的大惑不解了。
“不为什么啊,我这么跟你说吧,就算你现在修为停止在现在的境界,就此止步不前了,而风印那小子的修为一路攀升,跃升到了九色至尊的程度,和你打,也还是你胜!”
猫皇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董笑颜一瞬醒悟,红着脸道:“我才不需要他让我呢!”
“哈哈哈……”
猫皇开怀大笑,眼见董笑颜红红的嘴唇都着,眼睛闪光,似乎还要发问。
干脆一手抓着一个,径自腾空而起,撕裂空间向着岳州城赶去。
冰凰威风凛凛的站在董笑颜肩膀上,高空朔风,根本全不在意,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这个自己已经阔别了许久的世界。
人间,再会!
北宫望带着人,一路死气沉沉的往前走,众人尽皆心情沉重,是故飞行速度并不快。
这突然的一次变故,一行人足足损失了一半,而且陨落者还都是自己人下的手,你说众人的心情如何不跌落到谷底。
这么多年下来,北宫家族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但问题是,这次的对头乃是一位妖皇,就算是再不想吃亏,又能如何?
而且还不敢说什么。
自己刚才稍微再兜缠一点点,迟疑哪怕那么一分半分,所有人都难逃死厄,现在,起码还有半数人活了下来!
若是想要找回这个场子,除非是家族的老祖宗们出手,而且还不能只出动一位两位。起码得出动三四个,经历一番力战,才有可能找回场子。
可这种情况,基本就不可能出现。
老祖宗们绝对不会为了这种事出来大打出手,进行一场未知结果,即便赢了也难以讨回什么便宜的大战!
换句话说,这次的屈辱,估计终此一生都找不回来了!
“大哥,你不用将此事放在心上。”
另一个老者一边飞,一边劝慰道:“现在的小辈们,一个个的就是太过于依仗咱们家族势力,行事肆无忌惮胡作非为,有这么一次教训,也未必就不是坏事。”
北宫望长长叹息,道:“所谓羞辱什么,我并没有放在心上,面对这位妖皇下跪讨饶,乃为应有之义!如斯强者当面,尊严性命孰轻孰重,心内有数。”
“结果更是该然,不尊敬强者,亵渎强者,岂能不付出代价?!”
北宫望神色失落,道:“我只是感到心凉……咱们北宫家族,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
其他人默默无语。
“还记得我们年轻的时候,离开家族闯荡江湖的时候,长辈们的殷殷叮咛,声犹在耳。”
北宫望沉痛的道:“当时老祖们嘱咐道,我们不管你们在外面如何的扬名立万,如何的闯荡天下,但是有一点,若是你们的名字,出现在钧天鉴追杀榜单上,那么回家的时候,就是执行家法的时候!北宫家的不肖子孙,不可以被钧天手杀手杀死,只能死在咱们北宫家自己人的手中!”
“老三,你可还记得?当初的钧天鉴,就是我们北宫家族的一部分家法的事情?”北宫望问道。
…………
【心情极不好,本想多写点,结果海魂山得罪我了……哎,喝酒去。】